聶小青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說道:“今日白天,寺廟中來了一個披著狐皮的白衣書生···”
“披著狐皮的白衣書生?”
寧子臣的腦海中立即就浮現出了一個“非主流”的身影,不由打斷了聶小青的話,問道:“你說的可是住在那邊僧舍中的趙子龍?”
“妾身不知道那人叫什麼,但就是他。”
聶小青畏懼的說道:“那人的到來,讓姥姥極為震怒,他身上的狐皮,是姥姥的子孫,而且還可能殺了姥姥的好朋友···”
“姥姥?狐皮?子孫?好朋友?”
寧子臣聽著這個女鬼聶小青的話,感覺資訊量有點大。
首先,這個女鬼口中的姥姥應該就是那個“大妖”了吧?然後呢,趙安淳那個非主流肩膀上掛著的狐狸皮,竟然也是個狐妖,而且還是這個寺廟中老狐妖的子孫?還可能殺了大妖的一個好朋友?
也就是說,姥姥是個老狐狸精、子孫是個小狐狸精,然後那個趙安淳,是個把狐狸精扒皮掛身上的狠人?
寧子臣不由就想到趙離身上的一些奇怪之處了···那書生跑來這“緣覺寺”中,難道是特意來找老狐妖的?
“寧公子,妾身平日裡都被姥姥看管的極嚴,根本走不脫,但是那白衣書生既然敢披著狐皮來此,也必定不是易與之輩,只是那姥姥這幾天正到了修煉的緊要關頭,不會出手,待過得幾日晚間,那“姥姥”自當出手擊殺那白衣書生,大戰之時,當無暇再管妾身,還請寧公子救妾身脫離苦海···”
聶小青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說著說著,也不由讓寧子臣有些心軟,不由問道:“那麼我又該如何救你?”
聽見寧子臣的問話,聶小青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說道:“寧公子只要將我的骨灰從地下起出,趁著姥姥和那白衣公子大戰的時機,趕緊離開緣覺寺,再另尋一處安靜的墓地埋下,妾身就算是得救了!”
寧子臣毅然的答應了,同時詢問小青的骨灰埋在什麼地方——話說這種讀書人就是這樣的,色誘和金錢都難以擊敗,但是一個女鬼呈現出自己的脆弱、需要救助的一面時,就能激發他們心裡的道德光輝,一切都可以迎難而上。
“就在正殿的後方,有一處垮塌的圍牆,圍牆的邊上,有一顆被烏鴉築巢的白楊樹,樹下就是了,只是妾身的骨灰陰氣過重,寧公子須得讓燕赤雲幫忙。”
聶小青又是跪下來連連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才站起身來,同時又想到了一事,向寧子臣叮囑道:“寧公子,這幾日將妾身的骨灰起出後,就藏在這屋內,切不可拿到寺外去,否則必被姥姥知曉,待得姥姥與白衣書生大戰之夜,方可離開,還有,姥姥為了殺那白衣書生,恐怕會在這寺內招來百鬼夜行,公子也須呆在那燕赤雲身邊,如此當能無恙。”
寧子臣點頭,表示記住了之後,聶小青才慢慢退出房間,最後走之前,還起誓說道:“寧公子的大恩大德,有如妾身的再生父母,妾身百死難報,今後願結環銜草,做牛做馬報答!”
···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
寧子臣怕燕赤雲又外出,早早就堵在對方門口,將之請到自己房中,只說要請對方飲酒,然後就去緣覺寺的外圍,請那些流浪漢去幫忙置辦些酒菜——這也算是下了血本,寧子臣平日為了省錢,是隻吃窩窩頭、醃菜之流的。
“什麼鬼?昨夜那麼平靜的嗎?”
至於趙離,早晨從僧舍中走出來,倒是百無聊賴的伸了個懶腰。
來這疑似妖魔老巢的緣覺寺,趙離還敢披著狐皮大披肩,打的主意也無怪乎就是激怒對方,讓對方主動出現,不然那妖魔要是死活不出來,趙離就算是名偵探附體,也沒那麼容易找出他們來。
只是昨夜一整晚都沒有異動,倒是有些出乎趙離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