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歡愉這種話過於誇張,應當說吳敬崖在張畫家的身上找尋到了一種港灣的感覺。那種忘我的迷離,像是逃避也像是告別。英子走了,吳還活著,生活還要繼續。這並不是冷酷而是一個還願意活下去的人的本能。
凌晨三點多,吳在這個時候突然醒來,他望了一下表。剛剛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一個特別長的走廊裡看到了英子的身影,遠遠望去,英子偶爾回頭,因為距離的緣故似乎不太能看清面孔。但是吳肯定,那就是英子,他奮力往前奔跑,可是夢裡的他沒了現實中的矯健,雙腿像灌了鐵,每一步都如同在泳池中行走一般吃力。
英子在走廊盡頭拐彎,吳隔了半分鐘才趕到,朝左轉還是朝右轉動呢?兩邊都有路。憑藉著本能吳向左跑去,沒走兩步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這棟建築,腳下是幾十層樓的距離,風像刀子一樣颳著臉,當他就快撞到地上的時候,凌晨三點的鐘聲響了。
他難受,不是因為自己快要摔死而害怕,主要是因為自己沒能看到英子而痛心。
吳滿頭是汗喘著粗氣。
怎麼了,吳大哥。一旁的張畫家也坐了起來。
沒事,做了個噩夢。
張畫家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水,溫柔的將他攬入了懷中。在他的耳邊低語,是不是因為體力耗費過多,所以做噩夢了。
吳被她的話逗笑了,誰說我沒有力氣了,隨時可以梅開二度。
討厭,她用手指輕輕的颳了吳的鼻子一下。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感覺你五千年都沒做過那事了。
是有好久了,所以仍然意猶未盡。說著他的手又不安分的在張畫家的肚子上做著彈琴的動作,哆來咪,米萊多,都米萊都來,都來米,米萊多,都米來來多。正當他準備繼續朝上深入的時候。
啊哈哈,好癢。她攥住了他的手,你好壞。對了,這是什麼音樂啊。
沒有啦,突然腦子想到,然後嘴巴就哼了出來。。。
吳又沉沉的在張畫家的懷裡睡去了。
張畫家自言自語到,英子是誰啊?肯定是個姑娘。不禁醋意大發。
再次醒來已是七八點鐘,吳被一股尿意刺激的醒了過來。他剛要開啟廁所門,張又衝他抱怨了起來,哎呀我說過廁所裡邊堵了,你去外邊的吧。
吳捂著小腹,伸手指著張,你非要讓我這活人被尿憋死。
張畫家見吳出去了,小心翼翼走進廁所,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然後對著鏡子開始給自己化妝。
早上九點半,梁隊長帶著海員押著張雷和劉慢站在甲板上。風兒中帶著絲絲暖意,這是有陽光覆蓋的地方,如果站在陰影處臉上肯定會痛的被劃出一個口子。
張雷臨江遠望,朝辭白帝彩雲間,煙花三月下揚州。故人西辭黃鶴樓,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好詩好詩啊。
劉慢鄙夷的望著他,難怪你的破書銷量不好,就這種拼湊式的意識流背詩狀態,作品肯定也是難登大雅之堂。
我只不過是看到長江以後太激動了,我驚歎於他的雄偉綿長。所以把自己腦子裡壯美的華篇集中地朗誦一下。再說了,這也正映襯了我是個偉大的家。就是這樣,頭在長江頭,身子在長江中,腳在長江尾。
那說明你被分屍了,梁隊長冰冰的望著張雷。
呦,挺熱鬧啊。吳左手提著箱子右手拉著妹子走到了梁隊長身旁。
梁隊長看著張畫家紅潤的面色,又看了看吳略有浮腫的眼袋,作為一個老江湖,他淡淡的笑了。
您笑什麼?張畫家有些懵。
梁隊長在吳耳邊嘀咕了兩句,兩個人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