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生打趣道,你看,馬屁拍過了吧,你去看著門吧。杜打發走了弟子。這封信由你親自來送。
我送?盼兒指了指自己。為什麼我送。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你過去可以凸顯我的誠意。
那你為什麼不送呢,你去找他不是更有誠意。
我不能離開監獄。
昂,你不離開監獄,他們要害你啊,你再呆在監獄裡。
杜雲生搖了搖頭,虧你還學過西方的知識,不知道什麼叫法律嗎?他們以綁架的罪名抓我進來了,我要是就這樣走了,這就叫做畏罪潛逃,我杜雲生覺不允許這樣的栽贓拍在我的身上。
那好吧,送完信我就會家裡。
杜雲生搖了搖頭,不,你就呆在程丹那裡。
盼兒,有些生氣,你想讓我在那裡當人質嗎?
不是,我是想讓你留在那裡以當人質為名,讓他變向的保護你。
怎麼這麼繞,連我你也要誆騙嗎?今天我差點被曹信殺了,去那裡萬一程丹把我也殺了呢?
我會害你嗎,放心吧。程丹這個人脾氣壞,但是是個守規矩的人。這種人是可以合作的。我再幫派開會的時候就知道,黃老闆不是他綁架的。因為我的人告訴我,那天晚上他接的是其他的人,所以我想追問出那到底是什麼人。可是程丹寧可剁了手指都不說,可見他為人忠義。
那那些人到底是誰啊?
革命黨!杜雲生小聲的告訴盼兒。
孫先生是我很欽佩的人,革命之前,他跟華夏的各個幫會也早有聯絡,他還曾經是忠幫海外一個分支的首領呢。最早的那幾次失敗的革命,華夏的很多革命黨也都參與了。程丹能跟他的革命黨攪和在一起,就足以見這個人不同於其他的流氓。所以,他看了我的信至少會保護你的。眼下你呆在他那裡,比呆在家裡安全的多。
我想回家還有一個原因是擔心阿貴姨媽。
你放心吧,阿貴姨媽是萬里幫的元老了,別說張笑靈劉珂,就是法國人都不敢輕易動他的。因為他手裡有咱們萬里幫跟法國人之間好多年的黑色經濟往來的賬簿。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程丹那裡。可是我也不知道程丹在哪裡啊。
整個法租界的黃包車伕都是他的手下,你坐上車他們就把你帶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爹,我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杜雲生愣住了,他輕輕地叫了一聲盼兒。
怎麼了?盼兒疑惑的回過頭。
你剛才說什麼?
盼兒想了想,我說什麼了?
杜雲生的眼眶溼潤了,沒事兒,注意安全。
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杜雲生百感交集。自大盼兒懂事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爹。上一次她叫爹,還是自己揹著她去逛廟會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