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跟他們一般見識什麼,他們是狗眼不識金鑲玉啊。吳用力的在桌子上拍了拍,愣著,幹嘛,給鑰匙啊。
本以為能把那個討人厭的嚇走,沒想到人家還有救兵,既然錢都拿出來了,只得給客人開房。他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顯然是帶著情緒。
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都對那個勢利眼的服務員討厭至極,有人起鬨,就得教育教育這幫小人,在酒店上兩天班真把自己當外國人了,你給華夏人提鞋都沒資格。
這叫什麼酒店?吳問到。
上海夜,小個子回答。
我呸,吳帶著小個子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以後,小個子滿臉感激,這位兄弟,咱們素未謀生,感謝你替我出這口惡氣。
哎,謝什麼,記著把錢還我就行。
昂?小個子一臉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鎮定。這個沒問題,我給我爹書信一封,讓他籌集銀元,一定給你還上。
吳摘下墨鏡哈哈大笑起來,跟你開玩笑呢。說著就要用拳頭捶小個子胸口,手快砸到的時候,吳突然停住,改成用手掌拍拍小個子的肩膀。他現在對小個子非常敏感,別又砸到了一個女扮男裝的主。
電梯門開啟了,二人邊走邊聊,小個子心直口快,直接自報家門。在下胡西北,浙江鎮海人,今年19歲。因為老爹非要給我安排一樁封建婚姻,所以我憤然離家出走,聽說廣東革命黨人開辦陸軍軍校,就想參軍報國。
吳心中一驚,軍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這絕對是好事,革命黨以前沒有自己的武裝,只能依靠各個軍閥,而軍閥大多自私狹隘,尤其是陳一同公然反叛孫先生,差點造成滅頂之災。現如今開辦了軍校,就等於有了槍桿子,北伐的事情更有希望了。
吳望著胡西北笑了,既然去廣東考軍校,來上海做什麼。
你不知道,這次廣東招考軍校生,分初試,複試。初試是在各個地方的招生點,複試才在廣東。我們江浙地區的招生點就在上海,所以我就來了。
吳推開了門,屋內果然富麗堂皇,難怪要那麼多錢。吳一下撲在了軟軟的床墊上坐了那麼多天船,全身的骨頭節都快斷了。
胡西北把包放在一旁,感嘆一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胡兄,北邊有保定軍校,東邊有日本陸軍軍官學校,再不濟各地還有地方興辦的講武堂,你為何偏偏要來革命黨開辦的軍校呢?
問得好,如今的保定軍校根本就是北洋子弟的貴族學校,孕育貪官的搖籃。日本的學校固然不錯,可是,甲午海戰,日俄戰爭,小日本做了多少壞事,他的東西就算再先進,我也不學。至於講武堂,大部分是軍閥培養嫡系的私人學校,不為國不為民,只為私利,我也不去。選擇廣東的軍校,是因為我認為只有孫先生才能救華夏於水火。
為什麼?吳問到。
因為他是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無私的愛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