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頭嚇了一跳,“這不是老大的貼身手槍嗎?”
“沒錯,督軍的這把槍是他的貼身之物。他告訴我,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的話,後果自負。”張旅長說完便出去了。
馬大頭抽了一枝香菸,濃濃的紮上幾口,他走到副師長面前,“現在戰況非常緊張,敵人看到我們停止攻擊了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動作,你要注意觀察敵情。”馬大頭把手上的望遠鏡交給了副師長。
“師長,我!”副師長剛要說話。
馬大頭舉起了手示意他停止,“有什麼話,打完仗再說。”
穿過己方的陣地,戰士們看著自己的師長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了指揮所,大家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張旅長在前方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後邊的馬大頭意氣風發淡定自若。他不停的跟兄弟們點頭微笑卻不說一句話,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應該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在後方指揮所停下了,屋子外邊站著兩溜士兵面色冷峻。馬大頭進入指揮所之前先整了整帽子,繫了系脖子前的風紀扣,踏著大步子走了進去。
指揮所裡煙霧繚繞,王督軍躺在行軍床上,旁邊有兩個丫頭伺候著他吸食富貴膏。他眼睛未必,慵懶而滿足。
“老大!”這是馬大頭對於王督軍的親切稱呼,整個鄂軍只有他一個人敢這麼喊,可見他的地位之高。
“知道為什麼叫你回來嗎?”王督軍把煙槍遞給丫頭。
“不知道。”
王督軍望著張旅長說,“你來告訴他。”
張旅長開啟了一個資料夾,“據線報,馬師長在進入漢口城的時候私自送徐虎出城!”
馬大頭不屑的說,“我當時什麼事兒呢?我做錯了嗎?徐虎是孫禿子的老部下,孫禿子是老大您的老部下,送他出城不可以嗎?”
張旅長繼續說道,“跟他一起出城的還有浙江禁菸局局長章子棟,你可知道。”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
“現在對面的二十五師師長就是章子棟!你知道嗎?”張旅長合上資料夾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當時又不知道他會成為咱們的敵人,再說了,當時咱們還沒有接到援救福建的命令,我沒有必要與他為敵吧!畢竟他也是盧將軍身邊的紅人。我有什麼錯!”馬大頭依然淡定的回答。
王督軍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指著馬大頭的鼻子說,“這次漢口的工人罷工本來不會這麼嚴重,就是徐虎和章子棟坑壑一氣,為了自己的利益,指使警察廳的人放火燒死了紡織影院的工人,將事態進一步擴大。換言之,我們被吳秀才趕出來變成喪家之犬,完全就是這兩個人的原因,你還說你沒有錯?”
馬大頭頭上的汗冒了出來,“老大。”
“誰他媽是你老大!”
“督軍,他們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放他們完全是出於跟徐虎以往的交情,我對您的忠誠可昭日月。”馬大頭的口吻終於軟了下來,另一個問題也浮現在了他的腦子裡,這些事情督軍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