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鍋子滿身汙漬渾身異味而不自知。一旁的張一萬捂著鼻子躲在吳敬崖的身旁,“二當家的你身上什麼味兒啊?”
張鍋子聞了聞自己的咯吱窩,“大概是豬圈的味道吧,王八蛋,別讓老子抓住他,抓住他了老子把他碎屍萬段!”
吳敬崖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知道是誰把你抓到這裡的嗎?你就把人家碎屍萬段!笑話!”
說到這裡可是提醒了張一萬,“二當家的我跟這位吳兄弟都是在公墓裡找玉璽的時候被人襲擊了!”
“公墓!”張鍋子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們去公墓是去找玉璽吧!張笑靈張堂主應該是押著你一起去公墓了!他人呢?”張鍋子問著吳敬崖。
吳敬崖想起了張笑靈從自己身子裡取鑰匙的那個畫面撲哧一聲笑了,“半道上我們翻車了,然後我就跟他分開了,後來在這裡我們倆稀裡糊塗的又被關在了一起。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你為什麼笑?你怎麼逃出來的?你把他怎麼了?”張鍋子一連三個問號直逼吳敬崖。
吳敬崖扭過身子陰森森的望著張鍋子,“老子把他殺了!滿意了吧。”吳敬崖從腰上掏出了手槍對著張鍋子,“你是不是也想挨槍子!”
要是擱平時就憑張鍋子的身手早就跟吳敬崖幹起來了,可是張鍋子剛才運氣調理了一下內息,他感覺五臟六腑的氣全都被打散了,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看來黑市上的壯陽藥真的是害人不淺,把人體的所有精力都用到那方面了。張鍋子不敢再去回想剛才密室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荒唐事,太丟人了,這要是讓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那以後就別叫自己張鍋子了,叫張種豬算了。
張一萬得知張笑靈被吳敬崖殺掉的訊息感覺到非常的慚愧,剛才他還拿張笑靈差點侮辱了英子的事情埋怨吳敬崖呢,現在人家已經替英子報仇了。張一萬望著眼前這個有仇必報的吳敬崖,內心肅然起敬。
“二當家的,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們只把你一個人抓進來了嗎?”張一萬問道。
“我本來身中劇毒,後來被那個英子姑娘搭救了。我的手下把他放了,因為他身上有張將軍的名帖。之後我要去找你,在路上碰到了你的司機還有那個古董行家。我們幾個又一起回到了萬國酒店。結果我們虎頭幫的兄弟全部都失蹤了。後來有人把我們引到了莫敦道黃家老宅!那房子太邪乎了,我們死了不少人,後來我跟古董行家還有司機逃了出來,原本打算坐車逃跑。結果車子被人動了手腳!然後我就被抓到這裡了!”
“莫敦道黃家老宅!”張一萬對這幾個字非常的敏感,根據自己來漢口之前父親告訴自己的情報,玉璽背後的那筆巨大財富是在一個姓黃的銀行家手裡最後一次出現的。當時革命軍攻佔了漢口,要把這筆關稅據為己有,具體的數目不知道,那是大清國半個天下的關稅啊,那是一個什麼概念!那個時候的中國還算是一個完整意義上的朝廷,遠不是現在四分五裂,稅錢都收不上的局面。
玉璽背後的秘密吳根本沒有聽過,他看張一萬臉上的表情充滿驚訝便問道,“你怎麼了?你知道這個黃家老宅?”
張一萬不想多說便話口一轉,“那我那兩個屬下你就一點都不知道下落嗎?”
張鍋子搖了搖頭,“我出了車禍之後就暈了,然後眼前一黑就到這裡了,他們兩個的下落我完全不知道。”
張一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們也是這樣,眼前一黑就到這裡了,太可笑了。我們竟然半天都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
就在吳和二張對話的時候,他們這一層的上方的房子裡,一個人正在秘密的監視著他們!他的面前有一個大棋盤,這個棋盤跟一層樓的每一處機關都緊密相連。棋盤上標註著每個人所在的位置,每個人移動的行跡。棋子上用漂亮的楷書分別寫著這些人的名字,“吳敬崖,張一萬,司機,阿四,張鍋子,竇震海,小雅,英子,古董行家還有張笑靈。”
王清照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古董行家我已經把他安置到指定的地方了!”
那個人從棋盤上把寫著小雅和張笑靈的棋子移開了,“我這兒進行的也很順利!吳敬崖,張鍋子還有張一萬他們三個已經在一起行動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這個人轉過了頭,原來是船老大!“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走到那個剛剛吃完人肉的苦命司機的房子裡了。嗯,接下來我該跟那個說相聲的竇鎮海交流一下了。對了,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王清照平靜的說道,“我的內傷吃了您給我的療傷藥好多了。”王清照望著船老大突然捂著嘴巴笑了笑,“你的鼻子都快掉到嘴巴上了!”
船老大摸了摸自己塌下來的鼻子,“奧,他媽的開膠了!”船老大索性把整個人皮面具都扯了下來,這才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孔,原來這張面具下邊的人就是王鬍子本尊。
“這些人做夢都不會想到死的那個王幫主只是您的替身!”王清照驕傲的笑著。
王鬍子摸了摸嘴上的鬍子笑著說,“這年頭行走江湖,沒有幾個金蟬脫殼的辦法能行嗎!哎,四個兄弟現在就剩你一個了。”
“張鍋子不是還活著呢嗎?”王清照以為王鬍子忘了這個人。
王鬍子搖了搖頭,“這個人在我眼裡早已經死了。他過於貪婪。老大呢,過於耿直。鐵嘴很忠勇,他是我們最好的兄弟,可惜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這才遭了老二的毒手。不管怎麼說,這次來漢口我們也算是鍛鍊了隊伍,淨化了高層。總的來說,還是有些教育意義的。”
王清照有幾句話憋在心裡很久了,“幫主,我們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勁兒設計這麼多的機關陪這幾個無足輕重的人做遊戲。一個一個全部崩了不就完了嗎!”
王鬍子望了望王清照,又轉過了身子全神貫注的盯著棋盤,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