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佛宗早就消失了,幾乎萬年來沒有出現過世間,但古塵沙覺得肯定會有隱藏的道統傳承下來。
天地大變之中,他們又顯現出來了蛛絲馬跡,這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或許天地大變之中,可以獲得某種巨大好處。
每次大劫之中,亂世來臨,都會有英雄橫空出世,這是劫數中的運數。誰能夠抓住,誰就可以笑傲數萬年。
這就等於是民間改朝換代的亂世一樣,敢打敢拼,就可以搏一個封侯拜相,家族富貴。
古塵沙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亂世之中英雄輩出。
或者是因為打亂了某種秩序,使得人的潛能得到釋放?
這些世事滄桑,乾坤變化,細細來思考,都是可以增強修為之厚度,對於頓悟有巨大好處。
“兄臺貴姓?這次擊殺了多少魔頭?”古塵沙拱手。
“在下姓秦,單名一個漢字。”青年士子道:“這次慚愧,就殺了不到一千頭惡魔,其中道境以上的也不過是區區數十頭而已,那些惡魔連線起來,也精通陣法,連線一體,往往奈何不得。”
“可用手炮炸開,使其各自分散,然後逐一殲滅。”古塵沙道。
“手炮炮彈威力雖大,可難以攜帶。”秦漢對古塵沙道:“我看兄臺從容不迫,修為定然在我之上,還未請教大名。”
“在下方林。”古塵沙又杜撰了一個名字,不過這個也是有身份可查的:“區區不才也得到了幾分奇遇,這次來孽州修行,多殺一些魔頭換取財富一方面,另外想看看這天下大勢到底如何,我輩讀書人總比一般百姓要看得長遠才能夠趨吉避凶,否則亂世一來,任何人都要被捲入洪流中,不得脫身。”
“看來兄臺不看好朝廷?”秦漢倒是來了興趣:“當今朝廷還是政治清明,不停的開疆擴土,民間百姓也沒有怨氣,個個都安居樂業,人口更是每年都在急劇增加,我看還有很多年氣運。”
“那也不然吧,數千年前的武朝,也是在最興盛之時,突然魔災爆發,然後就四分五裂,最後天下大亂,經過了百年的黑暗時代,這才慢慢恢復元氣。”古塵沙看著秦漢:“兄臺也熟讀史書,這點不會不清楚吧。”
“的確一語中的。”秦漢詫異的道:“當今天下的確是鼎盛至極,盛世之下,必有憂患,朝廷缺乏凝聚力,太子雖有,可根本無威信,無號召力,上書房還有個娘娘監國,大臣們不知道聽誰的,心都散了,各自打算,倒是靖仙司竭力維持局面,使其不崩潰,倒也難得。”
“秦漢兄果然是和我所見略同,不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魔災爆發,席捲天下,那我們何去何從?”古塵沙問。
“也只能夠遠遁山林,離開中土神州,這天下之大,容身之處甚多。”秦漢嘆息:“然後修煉有成,再出山拯救百姓。”
“我看此計不可行。”古塵沙擺擺手:“這次魔災之大,前所未有,從上到下,恐怕都在劫數之中,難以逃脫,以兄臺的手段,恐怕也逃不了多遠,一尊魔族九變以上的修士,就完全可以追上。”
“魔族佔據了中土神州,以此為據點,把魔威擴散億萬裡之外,我們哪怕是修成了金丹,也逃脫不了追殺範圍。”秦漢想了想,也的確如此。
“不錯的,就如我們現在朝廷,到處設立機構,鼓勵民間擊殺魔頭,獲取獎勵,而要是魔族佔據了中土神州,也會一樣,到處讓魔族的高手追殺人類高手,那個時候,就是人類末日來臨。”古塵沙道:“那個時候,人類中的神都恐怕無法獨善其身。”
“說的好!”這個時候,一群士子也湊過來:“當今我們萬萬不可有避世的念頭,否則魔族佔據了大勢,恐怕真的天下之大,我們也無處容身,就如過街老鼠,面對魔族的追殺,惶惶不可終日。現在開始,天下人就要團結起來,勇猛精進,和魔族拼殺得個你死我活。”
“不錯,我們讀書人就是天下的中堅力量,必須要支撐住。”又有一個士子道:“當今朝廷對我們讀書人是沒有說的,不但學習練功不要任何錢糧,還月月有俸祿,比起數十年前那不是天壤雲泥之別,我們定當報效。”
“善待我們讀書人可不是朝廷,而是靖仙司,若不是靖仙司向仙道收稅,源源不斷的提供財政支援,朝廷哪裡有這種錢糧。那朝廷的太子無用,自從上位後沒有任何善政,而那監國的明妃武當空,那簡直是禍害國家之源泉,整日對天下根本沒有什麼建樹,反而是掏空朝廷,來增厚她的那個明空商會!此等奸妃不除,國家永無寧日。”有個士子劇烈的抨擊起來。
武當空監國已有數年,這些年她的確是沒有做善政,更沒有為朝廷做出來貢獻,倒是中飽私囊不少。
儘管她和古彈劍竭力想引導民間輿論,可也是沒有辦法,不說靖仙司的輿論反擊,就說事實,到底為朝廷天下做了貢獻沒有,都一清二楚,丹藥,錢糧,兵器,鎧甲這些東西不是空口說白話能夠變得出來的。
靖仙司是實打實在做事,而她和古彈劍基本上都是在喊口號,捨不得拿出來自己的資源來為天下人謀福利。
天下人不是瞎子,尤其是現在民智已開,那些讀書人一個個非常精明,天天聚集在一起討論天下大勢,到處遊歷,在蠻荒做冒險者,在孽州誅殺魔族,哪裡還看不清楚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