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造成的影響,遠遠大於上次。
本森的【大風】驚天動地,聲勢之大,全城可見。雙方的戰況之激烈,關注人數之多,遠非上次可比。而當維克多第二天酒醉無意中說起鬼臉點燃了源火,再次引發熱議。
【大風】這招威名極盛,幾乎是每一位修煉風之刀的武者的終極目標。這樣的終極殺招,竟然出現在紫鵑城,如何不讓人熱血沸騰。
上次本森暴露的實力,都讓無數人大呼深藏不露,而這次的【大風】,更是把本森的聲望推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鬼臉的實力,也得到大家的重新評估。能夠在【大風】之下,全身而退,鬼臉的實力堪稱強橫。人們沒有看到鬼臉是如何與【大風】抗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點燃源火上。
點燃源火的難度,並不比領悟【大風】更容易,它需要日復一日地淬鍊身體,是完全無法偷懶的水磨功夫。維克多說的笨人點燃源火的說法並沒有說錯,能夠點燃源火的,往往是那些自知天賦普通,卻能夠承受枯燥淬鍊的人。
儘管如此,能夠點燃源火的,依然極少。
毫無疑問,鬼臉是高手,光憑他能夠點燃源火這點,就足夠他成為高手。
領悟法則能夠更好運用法則,但是法則的催動,依然是需要血肉之力。鬼臉對法則的理解也許很淺薄,但是他體內驚人的血肉之力,能夠讓他們以力破巧。
當然,這類高手,並像維克多那般驚才絕豔,維克多型別的強者,他們對於法則的理解和運用,有如藝術般華麗和令人叫絕。
才華橫溢之輩總是光芒萬丈,以力破巧者大多樸實無華。
民眾們最愛討論的,是到底誰贏了。兩人最後的一言不發,看上去那場戰鬥,就像難分勝負。
“鬼臉贏了。”許安中異常肯定,哪怕坐在家中,亦劍不離身。
對於面前的兄長,他是一向信服。許燁臉色有些蒼白,眼睛漆黑如墨,看上去有些病態,好似弱不經風。但是如果有任何一個人小看他,只會死得很慘。
兩兄弟相對而坐,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許安中身形魁梧,布衣草鞋,面板粗礪。而許燁卻是身不經風的世家公子,華服美衾,舉止優雅。
“哦,為何?”許燁微微一笑。
“大風既破,本森已輸。”許安中沉聲道。
許燁沉吟道:“你能不能破大風?”
這個問題讓許安中沉默了片刻,他道:“難。”
許燁笑了,安中說的是“難”,而非“不能”,看來安中的實力,比自己想象的更強啊。他不由有些高興,族裡又多一名強者,在這個節骨眼上,幫助巨大。
“你覺得鬼臉為何再找本森?”許燁問道。
許安中搖頭:“不知。”
他確實不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鬼臉都沒有再找本森的理由。除非,真的像鬼臉所說,只是為了打敗本森。但是這個理由,在許安中看來,過於兒戲。他不相信,一個首領,會如此兒戲。
鬼臉一定有著某種目的。
許安中知道自己並不算聰明,也不去細想,而是看著許燁,這傢伙的頭腦,強他何止百倍。
“我也想不通。”許燁展顏一笑:“不過想來,他的最終目的,一定是去救那些零部苦囚。”
“我們也有零部苦囚。”許安中提醒許燁。
許燁笑了笑:“不要太過於擔心,現在著急的不是我們,是秦家。”
“秦家?”許安中有些意外。
“秦家用薛府,從盧家手上換了兩百苦囚。”許燁笑得有如陽光,沒有半點邪意:“這麼算下來,秦家手上的苦囚數量,就有四百多,接近五百。要知道,所有的苦囚,不超五千人,秦家一家便得十分之一,你覺得,他們願意吐出來麼?”
“不願意。”許安中搖頭,他見過那些苦囚,個個身體素質,出奇的好。
這些苦囚似乎走的和鬼臉一個路子,非常強調對身體素質的淬鍊。對於任何一家來說,這樣的胚子,都是上佳。哪怕悟性奇差,有如此強大的血肉之力支撐,都足以發揮不俗的威力。
倘若只有兩百人,秦家還願意吐出來,但如果是五百人,秦家絕對不會吐出來,反而會想方設法購入。只要消化了五百名苦囚,秦家便會再上一個臺階,而如果苦囚增加到一千人,那秦家有資格成為罪域第一家族。
這樣誘惑力,秦家絕對無法拒絕。
“那你說,現在秦家在做什麼?”許燁悠然問。
許安中一下子明白過來:“搜尋鬼臉!”
“沒錯。”許燁一笑:“鬼臉能夠擊敗本森,那威脅就太大了。而且鬼臉是零部首領,只要他沒死,那些苦囚就難以馴服。相反,只要苦囚被他救走,就會讓鬼臉實力大增。這樣的人物,秦家會允許他活下來?”
“不會。”許安中搖頭,這些線索在他心中,漸漸清晰起來:“那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