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腿窩處的異樣未退,她又不敢動,只好去轉移注意力。
“嗯。”
“今兒是初七吧,”他衣襟開了一道口,露出一層緊實的淺蜜色,起伏的胸膛彰顯出他的好體魄,遺玉盯著看了半晌,才轉著眼珠避開視線,耳朵愈發紅了。
“嗯。”
“初三、初六都沒能歸寧,我讓人去鎮上給娘送了信報過平安,說初九再去。”雨天有些陰涼,躺在被窩裡,這麼親密地抱著他很是舒服,暖暖的,讓人骨頭都發懶。
“嗯。”
“昨早晨吃了一道石耳很是爽口,待會兒讓平彤去吩咐廚房再泡一些涼拌,你可有什麼想吃的?”早晨醒來能同他窩在一張床上說說話,這種感覺好的讓她彎起眼睛。
“竹筍。”
“涼拌竹筍子裡外都還沒熟呢,你要是想吃,讓大廚房那邊送來食材。”她是更想吃自己親手挖的,翡翠院的竹子長的好極了,光看筍尖就讓人眼饞。
“那就過幾日。”
“嗯”她高興地應了,忍不住在他胸口蹭了蹭,不知道頭頂正有一雙幽深的眼睛捕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侍女們早醒了,聽見屋裡細碎的說話聲,平彤使了眼色,幾個人就端著水盆皂巾在外面候著,並不叫門打攪。
一場雨下到黃昏未歇,南窗下邊設的湘妃榻上,李泰靠坐在外側看書,遺玉盤腿坐在裡側,披著他那件藍色的袍子趴在窗欄上,看湖面的雨景,雨點滴滴答答地落在水面濺起細小的水花,一片片碧藕香蓮沿著湖畔延伸,岸上楊柳蔥翠朦朧著煙色,水邊停靠著一隻小巧的畫舫,遺玉伸出兩根手指遠遠比丈,是縮成了可愛的寸大點。
“雨小了,”她扭過頭,眼睛亮亮的,試探道,“湖面景色正好,咱們去乘船好不好。”
“不好,”李泰頭也不抬道,這種陰涼的天氣,讓她坐在窗戶邊上放風已經是他心軟,再讓她去划船,不著涼才怪。
玉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她今天才發現那停靠在岸邊的畫舫,怎不叫喜歡坐船又沒什麼機會的她心裡癢癢。
“明日天放晴再乘。”
的坐總比沒的坐強,遺玉語調上揚,又在窗邊趴了一會兒,感覺鼻子微微發癢,才依依不捨地關上窗子,免得著涼。
她心裡惦記著坐船遊湖,將小廚房送來的補品湯水都老老實實地喝完,睡前還灌了兩杯菘藍茶防止著涼,李泰也被她纏著喝了一杯。
等到侍女們掌燈退出去,她起先還有點怯怕李泰今晚會同她*房,畢竟做那檔子事感覺又疼又怪,她說不上討厭卻也絕不喜歡,哪知人家半點沒這意思,摟了他在懷裡,卻比她還早睡著。
看了看他平靜的睡臉,壓下心中怪異,她將手輕輕環在他腰上,閉上眼睛,聞著那淡淡的薰香,沒多久便也睡了過去。
雨過天晴,休息一整日,初八遺玉起了個大早,洗漱後,便坐在妝臺前面讓平卉給她梳頭,李泰沒讓人服侍,自行穿好衣物,遺玉羨慕地看著他那一頭不理自順的烏黑長髮,眼巴巴瞧著他拿絲帶將頭髮束在頸後即可,察覺到她目光,李泰瞥了她一眼,便出門去了書房。
“簡單挽一挽就好,今天也不出府,等下就在外頭坐坐船。”
“是。”
女子梳髮,就是簡單挽一下也得半晌,遺玉乾坐著也沒事,便開啟妝臺上幾隻檀木定製的大首飾盒子,翻撿著裡頭琳琅滿目的金銀珠翠,除了她帶來的嫁妝外,另有一半,是魏王府特意給她備的,都是精雕細琢的好東西,用平卉的話說,這是王府專門給李泰做笄冠的金匠打的,就是東都會的珠寶鋪子裡也沒有重樣的東西賣。
挑了一對點翠的紅蝶釵讓平卉給她簪上,又配了幾根指節大小的珠釘,步搖和花盛都免了,照了照鏡子,就見白淨淨一張俏臉,那貢品血燕到底管用,她昨日吃了兩碗,這氣色就找了回來。
“主子,西院幾位大侍女姐姐來請安,在院子外頭候著。”平雲掀了帷幔進屋。
遺玉沒出聲,平卉放下梳子,扭頭蹙眉道,“主子還沒吃早膳,她們挑的什麼時候,叫在外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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