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一邊暗驚著李泰口中聽聞,一邊猶豫著應了,心裡卻在琢磨著,不定平陽身上有毒沒毒呢,先看看再說。
李泰垂著眼睛看見她亂動的眼睛珠子,就知道她心裡打有別的主意,也不點破,叫她心中有數便是。
平陽府外果然人多,整條街遠的近的至少停有十四五輛馬車,門外面堆著成箱成箱的禮品,還有一群人被門衛堵在外頭,不得進。
“諸位請回吧,公主殿下方從宮中回來,身體不適合見客,這些禮,也請諸位先收回去吧。”
一名女官模樣的中年婦人站在門檻內,高聲道,面對一群五品六品的京官,半點不見客氣,禮都不愛收,是了,這京裡若論門高主大,有幾家能比得上昭華府的。
一句話說下去,便有一半人望門生退。
“薛侍人,未免擾了公主休養,下官周至安便不進去了,只是此乃家中祖傳的傷藥,還望轉呈給公主。”
“是啊,禮我們就收回去了,只是這藥,還請府裡收下,下官宋懷河,有勞薛侍人轉遞。”
留下的那一半人裡,不少都拿出什麼所謂的家傳偏方秘藥出來獻寶,一個個都自報了家門,似乎哪怕名字能在平陽耳朵邊過 一下,也是值當的。
遺玉放下窗簾,扭頭對李泰道:“咱們不如從側門過吧。”
李泰點頭,阿生便駕著車子繞了側門,這邊確是冷清,但也停有三兩輛車子,約莫是其他幾位高管王爵,門外也有守衛,阿生遞了名帖,很容易便通行了。
昭華府遺玉半年前來過一回,走到後院,便有些認路,這宅子不比魏王府大,可勝在花草繁茂,入秋也不見蕭索。
“喲,四弟也來了。”一進外廳,便見著坐在那裡喝茶的李寬,若非這屋裡擺設分明同遺玉上次來時一樣,他那閒適的模樣,真叫她想退出去看看門牌,這是不是進了楚王府?
李泰對他點頭,看了下內室,對遺玉道,“你先進去。”
遺玉見他去同李寬坐,料想兩人有話說,便衝李寬行了個簡禮,往門邊去,卻聽李寬在身後叫道:
“弟妹。”
“嗯?”遺玉聞聲回頭,疑問地看向李寬。
“那晚多謝你。”李寬站起了身,拱手一禮,臉上沒有慣常的憨厚笑容,卻顯得比平時要認真許多。
遺玉知道他是指的是趙聘容,卻不願沾功,搖頭道:“我不過是提醒了一句,並未多做什麼,楚王不必掛懷。”
李寬笑了笑,點頭指著門內,示意她去吧,待她人消失在簾後,他才扭頭對李泰道:
“那晚刺客所放毒物名作‘三炷香’,乃是一種迷煙,對常人危害不大,卻能致孕者失產,我欠你一回。”
想想他便後怕,若非是宴上遺玉按了趙娉容在桌子下頭躲避煙霧,多吸進去幾口,那他苦等了幾年的嫡子,便成一灘血水了。
李泰並不推拒他這個人情,自顧倒了杯茶,問道:“都查出什麼了?”
兩人似乎並不介意在平陽的地盤談私事,李寬顯然也不像他表現的那般無能,至少刑部還沒有頭緒,他已能查出當晚刺客所使毒煙來路,不能叫人小覷。
兩個人在外面低聲交談,遺玉在內室見到了趙聘容,臨川公主,兩人正坐在床邊的月牙小凳上,同半倚在床頭的平陽說話,見她進來,同時望去,都是露了笑,平陽先聲不滿道:
“不過是受了點傷,一個個都跑來做什麼。”
遺玉神情一滯,並非是因為平陽的話,而是因為她那著實不佳的氣色,還有額心處隱約可見的一道紅痕。
(昨天下班去輸液,回家已經很晚了,因為私事耽誤更新,果子說聲抱歉。今天請了假,剛好又到中秋,可以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親們送的月餅很好吃,我最愛吃水果餡兒的,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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