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好了,我雖師承姚不治,又同紅莊牽連,但多半是自學,就算皇上手裡有紅莊的人,也不定能探出什麼,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那我小心點,不叫人抓著把柄便是你倒是說句話啊,別生我氣嘛,啊?”
她放軟了聲音,搖了搖他的手掌,李泰一睜眼,便見她水汪汪像是小狗乞憐的眼神,心頭一軟,明知她許是故意撒嬌,卻也不捨再逗她,抬手在她軟乎乎的下巴上捏了捏。
養這麼個東西,有趣是有趣,就是太讓人操心,你一個不去管她,她便能折騰出好些叫人頭疼的花樣來。
“以後有話照實同我說。”
“嗯”似是得了特赦,遺玉愁眉一展,喜笑顏開,不管心裡怎麼打的小九九,嘴上是高聲應了。
李泰是極喜歡見她高興的小模樣,正要將她拉過來親一親,她卻突然叫了一聲:
“啊,對了”
遺玉一把將李泰還沒伸到她脖子後面的手掌拉住,搖晃著低叫道:“吳王昨晚帶了人去給公主診斷,那人也識得混香草,我想著是不是就是大書樓使毒的那個兇手。”
聞言,李泰面色一整,將她從平陽那裡打聽來的話仔細問了一遍,夫妻倆同是以為,這幕後給李恪獻毒的,八成就是涉嫌大書樓兇案的那個毒士。
“壞了,”遺玉眉間起了一座小山,拍著李泰手,正色道:“叫這麼一個兇 人去給公主解毒,我怎麼就那麼膈應呢,你瞧,這事想不管都不成,真叫吳王得了手,不定有什麼鬼主意在後面等著,殿下啊,咱們合計合計,這可不算是‘閒事’了吧?”
比起她的擔憂,李泰卻是眨眼的工夫,便拿定了主意,毒,得解,人,要抓。
夫妻兩個商量罷,當天下午照舊搬到了芙蓉園的芳林苑裡小住。
遺玉中午見到平陽時,並沒把話說死,只含糊說認得那“命懸一線”的徵兆,又給平陽診斷了一番,說是這毒症罕見,要回去參考書籍,旁敲側擊地打聽了李恪請的那位“大夫”,好在平陽心裡惦記著料理府裡給她下毒的奸人,也沒多想。
遺玉說的是大實話,平陽中的毒的確稀罕,除了額頭上那道紅痕,半點不見別的異相,無從下手,便不得知是什麼毒,她在書房窩了兩日,也沒翻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乾著急沒辦法,只能每天往昭華府上跑,等那下毒的人被平陽找出來,再做打算。
另一頭,李泰加派了探子在李恪經常出沒的地方,連同昭華府,可自打遺玉那天去後,李恪便再沒上平陽那過,連帶著那名毒師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邊諸事不順,十八日刺客一案,刑部和大理寺的審訊卻已落幕,有平陽求情,大理寺關押的那群女子,在三天後便被放了出來。
隔天上午,遺玉方從昭華府回到芙蓉園,進了屋,茶沒喝上兩口,便有管事的來報:
“啟稟王妃,早晨陸陸續續有好幾家送禮到王府,盧總管派小的送了名帖和禮單來,問您怎麼處置。”
遺玉挑了眉,正琢磨著李泰最近又做了什麼好事,翻了那厚厚一疊名帖一瞧,愣住——
劉徳威,唐儉,史名山,戴磬,晉啟德,周敬安
好麼上至正三品戶部尚書唐儉,從三品大理寺卿劉徳威,下至正五品的御史中丞史名山,國子博士晉啟德,正六品的朝議郎戴磬,足有一十五張帖子,各門各府,禮單豐厚不說,關鍵是那上頭納禮的人,不是魏王爺,而是她魏王妃
老實說,遺玉真真嚇了一跳,這些人裡,除了晉啟德同她有些淵源,其他十幾位朝臣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忽地正兒八經遞名帖,送了大禮來,真讓她蒙了一下,但緊接著,她便想明白這禮從何來
哈,原是這樣,原是這樣啊”遺玉捏著禮單,舒展了眉頭幾聲大笑,心中暢快
她就說麼,虎毒不食子,哪有不護犢子的長輩,墨瑩文社那些女子,非是家裡沒人管,而是礙著平陽被刺了一匕,礙著宴上歷險的百來家子,這事不好管,更不能管,一個不小心就是把人得罪光了。
這才忍著耐著,將她們“冷處理”,豈料長樂橫插一槓,打壞了他們算盤,不定怎麼惱呢
這麼一來,她這個“強出頭”管閒事的,反倒是叫他們統統承了一份人情
想想看,雖說她那天只護了十一個人,可這十一個人,有父家有母家,還有的有夫家,七七八八加起來,竟是叫她無意間,建了一條人脈出來
這真是意外之喜啊
“告訴盧東,禮品都收庫,再挑些東西出來回禮。”遺玉笑著眼,得意洋洋地將禮單同名帖拿在手裡,轉身去書房回帖,已迫不及待等李泰下朝回來,向他獻寶了。
哼,誰說管閒事不好的?
(感謝小含的和氏璧大禮,感謝親們的小兔子小月餅,中秋快樂,閤家團圓天氣說冷就冷了,記得添衣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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