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遺玉看著宋心慈低下頭去,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答,就又問了一遍:
“怎麼,你肚子裡懷的孩子,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同誰有的?”
遺玉的口氣半點譏諷不帶,可說出的話卻是刺人耳朵,宋心慈瑟縮了一下,盧俊是也覺得遺玉說話難聽,便忍不住咳了一聲:
“咳。”
遺玉就把目光轉向他,“二哥咳什麼,難不成她這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晉璐安動了動。
盧俊急忙擺手,滿面尷尬地解釋道:“怎會,我同心慈她雖有私下來往,當向來是循規蹈矩,不曾有過逾越,你也真是的,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同一個有夫之婦私會交往,相互直呼姓名,我現在還真不知道二哥是什麼人了,你一口一個‘心慈’,叫的是人家的閨名,不知道的,我還當這宋姨娘是咱們家的人呢。”
遺玉刺兒了他兩句,盧俊怎說得過她,只得啞口無言地看著她,遺玉見他不吭聲了,便又扭頭去對宋心慈道:
“你要是實在想不出來這孩子是誰的,我也不勉強你說,只是你妄想把這來路不明的孩子栽贓到我兄長頭上,讓他陪你背這私通的罪名,我告訴你,不可能。”
宋心慈還是低著個頭,只是握著丫鬟的手指收的死緊。
“這還用問嗎,我家小姐懷的孩子,當然是長孫家三公子的,小姐才沒有同人私通,您雖是太子妃,可也不能亂冤枉人啊!”
遺玉掃了這個蹦出來嘰喳的丫鬟一眼,沒理睬她,又轉頭對盧俊道:
“二哥聽見了,這孩子是人長孫家的,她懷著夫家的孩子擅自私逃,你把人收留在這裡,是打算要霸佔人家的妻妾,強佔人家的子女嗎?”
被她胡亂冠罪,盧俊哭笑不得,脫口而出,“瞧你說的,我是想幫人,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作惡呢。”
“幫人?”遺玉回頭看著宋心慈,目光從她釵環樸素的頭頂上一路滑到她腳底下,裙邊露出來的一雙篾了金線的繡履,想到從盧孝那裡聽來的,還有派一凝去查探的,不禁悶笑一聲,搖著頭對盧俊道:
“你不是假傻,是真傻。”
盧俊被她說的迷糊,遺玉就這茶杯潤了潤喉嚨,又一次開口詢問宋心慈:
“長孫三公子平日待你如何。”
這一句話問的無關緊要,宋心慈一直低著個頭,遺玉也看不大真切她的神情,但是眼尖地發現她的腳步挪了挪,向後退了小半步,這種反應,通常是在人將要說謊,或者是底氣不足的時候會出現。
“...公子他待我還好,不曾短過心慈吃用。”
盧俊面上露出一些嘲色,遺玉看了他一眼,又問:
“那比起我二哥呢,哪個待你更好?”
喜鵲想要開口說話,宋心慈偷偷扯了她一下,轉頭看著盧俊,勉強一笑,道:
“您這麼問,叫心慈如何回答,衣食無憂固然是好,可再多的錢財比不得真心誠意,誰對心慈好,也只有心慈自己心裡清楚。”
遺玉挑了眉毛,見盧俊面有動容,兩個人當著晉璐安這個正房嫡妻的面就在那裡“眉來眼去”,是不客氣地笑出聲: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機靈一些,懂得避重就輕,更懂得撩動男人的心思,也難怪長孫三公子會被你哄的服服帖帖,只對你一人寵愛有加,我二哥也被你迷的暈頭轉向,只把自己當成了救你這‘可憐’女子於水火的情聖去了。”
宋心慈肩膀一縮,盧俊皺著眉頭去問遺玉:
“你說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