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大半夜的,就別開玩了,要一個叫花子帶路,我們是要去高昌,他別再把我們領到高句麗去了。”
一邊是懷疑,而另一邊則是高興。
“哈哈,我就知道王爺不會甘願跟著軍需押後,這不是請了人給咱們帶路嘛,沒準咱們還能衝到先鋒前頭去呢”
“要我說也是,沙海這麼大,不找個帶路的,要走的哪年哪月去,半路上怕就得給餓死,還是王爺有先見之明,一早尋了領路的。”
聽這話,盧俊一下子有興奮起來,兩隻眼睛冒著神光,來回在那“乞丐”同阿生身上打轉。
可惜下一刻,阿生便戳破了他們的“美夢”。
“不,咱們還是同軍需一道,等先鋒和大軍前進之後,再押後前行。”
剛失望地垮下臉來。
見到眾人眼中掃興,阿生並不去安慰,很是淡定地拍了拍那“乞丐”的肩膀,彎下腰,湊到他耳邊道:
“都交給你了,主子不想...”
那乞丐吮完最後一塊雞翅膀,將吃完的雞骨頭規規矩矩地擱到盤子裡,抹了一下油光閃閃的鬍子,震著嗓子渾笑了兩聲。
“沒問題,誰讓我倒黴又欠他一回呢。”
他慢騰騰地站起身,仰頭灌了一口酒,轉過頭面向疑色重重的眾人,滿是汙痕的臉上,一雙眼睛明的發亮。
“我說,你們幾個,不想在禦敵之前死在沙堆裡的,以後在我面前最好是先帶上耳朵。”
正月過去,春日迎來,整個冬天,也就只下了一場小雪。
安陽的氣候,比長安略過乾燥,常常是一整個月都不見下一場雨。
春天回暖的很快,等到遺玉的肚子又圓了一圈的時候,裘衣皮早已收進櫃裡,換上了質料輕軟的絲綢。
“突厥汗國不同於我們唐制,它所下部落相互聯盟,自成一體,比如說敕勒一部,葛邏祿一部,前隋時,大約四十年前,突厥汗國西部領土部落的貴族射匱自立為可汗,突厥自此東西兩分。上次說到貞觀年初,聖上同東突盟和,爭取到休養生息之時,待到貞觀四年,派軍攻滅東突,此後,西突日漸勢強,皇上便支援當中一部——”
“啟稟王妃,縣令夫人求見。”
孫雷正講到重點處,門外突然傳進來下人的稟報聲,他停下講述,皺起眉頭,回身看向書桌後正在記錄的遺玉。
平卉放下硯頭,不滿地嘀咕一聲,“真是的,怎麼又來了。”
遺玉筆未停,記完了最後兩句,才放下筆,撥出一口氣,對孫雷點點頭:
“今天就到這兒吧,有勞孫典軍跑一趟,平卉,先送孫典軍,再去看看有什麼事。”
“是。”
平卉衝遺玉矮了下身,便低著頭引孫雷出去。
人走後,遺玉才放鬆身體,伸手按到後腰上揉了揉,嘴上苦笑,快有七個月,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漲起來,側著看,就像是一口鍋罩在上頭。
這才坐了多大會兒,就受不了了,當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王妃,您要回榻上躺一會兒嗎?”
門外侍應的小丫鬟探頭,見遺玉扶著桌子站起來,連忙扯著另一個跑進去攙扶。
“不,我走兩圈,你們不用扶。”
肚子裡這小東西,安靜是安靜,可是同孩子他爹一樣,不喜歡讓人碰,連帶著她這個當孃的,走路被人扶上一下,都要發脾氣,踹上一腳。
頭一回發現它有這動靜,可是歡喜壞了喜歡摸她肚子的盧氏,可動得多了,難免變成遺玉遭罪受,盧氏心疼女兒,便消停下來,沒再故意惹這小東西的彆扭。
來回在屋裡的空當走了幾圈,身上舒服了些,但就這幾步路,額頭便有冒汗的跡象,遺玉摸摸這裡,摸摸那裡,遍身尋不到帕子,邊上兩個小丫鬟見著不敢吭,她正有些搓火時候,平霞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主子,主子,平彤姐姐傷著頭,被人抬回來了”
&niya贈送的和氏璧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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