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我甚少誇獎你嗎?我沒將你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對待,因而對你要求嚴格許多,但你可知道,長久以來,你從未讓我失望過,相反總是會超出我的預期,給我驚喜。”
“你憑何以為,一個人,既可以練成一手妙訣的書法,可破解奇案,可習得一身毒術,可經營學社,可得人尊敬,可孝悌雙當,她還會是一個什麼都做不好的人?”
她為他做的,不可細數,正是因為她太好,所以他要待她更好,讓她不會有一日有離開他的可能。
這是他的目的,卻不想成為她的負擔和壓力。
李泰開啟了話匣,言談漸漸隨意起來,似是漫無目的地講述,還有回憶:
“我年少時,曾有一段時日,天地萬物,花草樹木都是一個顏色,許是因為這段單調無味的歲月,才使我更比常人性情冷清,並非是喜怒哀樂不入於胸次,然是少有在意之處。”
他一手覆蓋在她骨節細緻的手背上,握住,“你可有聽過,關心則亂?”
因為太過在意,所以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輕怕輕,重怕重,不是總能一絲不差,稍有偏錯,就會傷到她。
好比這回。
“...別總讓我擔心你。”
沒有應聲,李泰低頭看著倚在懷裡的遺玉,她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呼吸輕緩,是已睡去。
他難得的一回暢言,就這樣白費了口舌,李泰只是略有些遺憾,本來還想要告訴她盧俊有望升官的事,讓她高興一下,這下是沒能把話說完。
他便放輕動作,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短榻裡側,解掉外衫蓋在她身上,褪掉靴子屈膝也躺了上去,手臂穿過她頸下,讓她枕在肩上,納進懷中。
門外隱約有人說話,很快就又散去,不知過了多久,籠在李泰的陰影下,擋著窗外陽光,遺玉的眼皮才輕輕抖了抖,縮在李泰胸前的手指張開,慢慢扯住他的衣襟,揪緊。
盧氏趁著侍女換水的工夫,從房裡出來,見平彤平卉在門口乾立著,便納悶道:
“玉兒呢?”
平彤指指隔壁屋裡,小聲道:“老夫人,我們王爺來了,正同王妃在裡面說話呢。”
李泰可是頭一回到這裡來,這大清早的,盧氏詫異地看著那間屋門,“怎麼也沒聽你們通報,今日不用早朝嗎?”
兩人搖頭作不知,盧氏心中起疑,又問:“這是怎麼了,要關起門說話?”
平彤遲疑了一下,搖搖頭,可不如平卉嘴快:
“老夫人不知,王爺王妃昨兒吵架了。”
“平卉。”平彤輕斥。
奈何盧氏已經聽到,便虎了臉,指著門外,“你們同我過來。”
“是。”
兩姐妹老老實實地跟著她出去說話,平卉自是少不了在背後狠擰了平彤一把,暗罵她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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