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從懷中掏出事先拿出來的指套,盧智在她戴指套時,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她看看遠處的五座靶垛,扭頭對他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她便快步走向馬場中央,在盧書晴剛剛射箭時用的,最中間的那隻靶垛三十步外停下。
去中間,那有些靶子松——這是盧智的原話。
長孫夕沒有被點到名字,便拉著長孫嫻一同到貴賓席的木棚裡坐,不過這次她沒有坐到李泰和李恪中間,而是和長孫嫻一起,在李恪那邊落座。
長孫嫻側頭越過李恪,看向李泰的側臉。又望了一眼場地上的五人,目光閃動後,開口道:
“四哥,你可還記得那位盧小姐?”
李泰扭頭瞥了她一眼,“嗯?”
長孫嫻伸手遙遙一指遠處的遺玉,“就是第三靶位的那個穿著墨灰常服的。”
李泰將目光重新投向遠處的遺玉,待那嬌小的人影拉開弓,射出勉強還算漂亮的一箭後,道:
“是誰?”
長孫嫻還沒開口,長孫夕就先拍了下手,插話道:“是盧智哥哥的妹妹,和大姐同是在丙辰教舍上課的。”
長孫嫻含笑輕輕瞪了她一眼,“就你記的清楚。”
長孫夕另一邊的李恪“哦”了一聲,道:“就是書藝比試那日,被人潑墨,還拿了木刻的。”
“對啊,就是她,”長孫夕雙手託著下巴趴在李恪面前的長案上,“她記性很追文還得去最快發文的百度貼吧好,不過棋藝是不怎麼樣,昨日的比試,我第三局遇上她,原想著她是盧智哥哥的妹妹,能好好下一局呢,誰知——”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同四哥學過棋的,可那盧小姐似乎是個初學者,你也好意思講。”長孫嫻打斷她的話,繼續對李泰道:
“四哥可還記得八月中秋夜宴,這盧小姐講了一個故事,後來可是你親自點了名邀去水榭中賞月的。”
魏王府中秋夜宴,眾才子為博聖睞使出渾身解數,卻因盧智一番驚人之然,失了機會,魏王和長孫無忌等大人帶了先前被皇上誇讚的幾人離席,李泰卻在最後喊上了遺玉,這件事過去兩個月,因盧智的大出風頭,鮮少有人記得遺玉別出心裁講了一個飽含深意的故事。
長孫夕聽到長孫嫻提起她不曾知道的事,雙手握住長孫嫻的手臂,不依地輕搖著道:
“大姐都沒與我說過這回事,快講給我聽聽。”
於是長孫嫻便將那日遺玉在中秋夜宴上所講,有關官兵和強盜的故事大致說了一遍。
對那日的事只是略有耳聞的李恪也很感興趣地側身傾聽,李泰看著遠處正不緊不慢地挽弓搭箭的遺玉,目中露出一抹思索。
連中三箭的遺玉,看著對面穿著特製皮蓑的射藝師傅舉了兩次手示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三中有兩箭穿靶合格,而她為儲存體力,前三箭只用了七分力!
這靶子果然是有些松的,遺玉偷笑,藉著緩力的功夫,扭頭打量兩邊,最左側的是她相熟的楊小昭。
同向遺玉潑墨的邱唯誠一樣,本章首發於同名百度貼吧楊小昭也是算學院的學生,因遺玉的緣故,算學院變成八人參加比試,雖明面上沒人說什麼,算學院的學生心裡還是會有些抱怨,楊小昭卻沒有顧及那麼多,那日遺玉贏得比試後,她還上前恭賀。
除了遺玉外,另四人多的射了四箭有三箭穿靶,差的便是三箭全都沒有穿。
遺玉收回目光,側身站好,又從腰側箭囊中拔出一狠羽箭,搭在弦上,調整呼吸,就像是在秘宅的小樓前一樣,集中精神,看著箭身與弓身交會處,憑著感覺將弓拉至九分後,輕巧地鬆手。
又是三箭射出,前後六箭有四箭合格,一箭沒有中靶,一箭射中卻不穿,遺玉對這成績已經很是滿意,只是有些不妙的是,還剩下四箭,她扣弦的右手卻已經有些發麻,平日練箭時候,多是將弓拉上七分,這八分力道和九分力道,自然更耗臂力。
再射出兩箭,一空一合格,八箭有五箭合格,依著左右兩側學生的表現,剩下兩箭,她只要再中一箭,就順利過關!
遺玉輕輕活動了一下右臂後,才搭上箭,只是在拉到七分時滿的時候,右臂突然失力,箭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