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哭笑不得地否定了,“小鳳姐,那個官兵並不會你所說的那個什麼辨息**。”
程小鳳有些失望地坐下後,長孫嫻就站了起來。清麗的小臉帶著些許冷淡地說道:“盧姑娘就不用賣關子了,趕緊把謎底與我們講了,後面還有人尚未獻藝呢。”
這下本來還在為答案爭執不休的一些人頓時停了下來,而後紛紛應聲,這時間可是寶貴的很,遺玉輕吸一口氣,靜靜地看著長孫嫻一眼。
“盧姑娘,朕也猜不出,你就把答案揭曉了吧。”
李世民目中帶了一絲興味地看著場中兩名對視的少女,金口一開,遺玉自然不能再接著利用讓眾人想答案去拖延時間。
她點頭之後,又再次講述了起來,“那強盜這般問後,官兵一手持劍,另一隻手指著一處地方,冷聲道,‘因為我的眼睛夠亮,昨天雨後泥土鬆軟,你這門口的眾多腳印,只有往裡面進的,卻沒有往外面出的!’說完他手中劍落,一腳踹開茅屋大門,躲過陷阱在屋中唯一一張床下找到了他同伴的屍首。”
眾人恍然大悟,不由又開始議論起來,遺玉轉身正對著北座的皇上,恭敬道:“陛下,這個故事裡,尚有幾層含義,可容小女解釋一二?”
李世民定眼看了她片刻,遺玉垂著頭,敏感地察覺到了對方目光中所帶的氣勢,強按下因心頭的壓抑之感而生出的退縮,她必須要脫到盧智回來,必須!
“那你就解釋來聽聽吧。”
“是,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三個道理,”她直起身子再次側身站好,伸出一根白嫩的指頭。清亮的聲音響起,“第一,聰明人往往審時度勢,能從細微的跡象中預見危險,從而避免不幸。”
她伸出第二根指頭,“第二,作惡之人就算一時逍遙法外,也最終會被得到報應。”怎麼盧智還不來?
第三根指頭也伸出,“第三,在身處困境之時,分散開來更是危險,往往只有團結起來才能抵禦外敵。”如何是好,她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就在遺玉心中焦急萬分之時,李世民卻做出了一個讓在場眾人驚愕的舉動,他緩緩伸出雙手來輕輕拍響,笑著道:“好,你這故事講的好,道理也講的好,小姑娘,你姓什名誰,是誰家的孩子?”
席間瞬間安靜下來,只留那幾下掌聲的餘響,伴著遺玉的聲音,“回陛下,小女姓盧,名遺玉,並非京城人士。”
聽了她的話,盧中植端起酒杯悶悶地喝了一大口,這樣的好孩子,明明是他盧某人的親孫,卻不能承認,實在讓他憋屈的很,委屈的很!
“哦?”李世民扭頭去問一旁自始至終保持沉默的李泰,“老四,這位姑娘你是從哪邀來的?”
李泰瞥了一眼場上躬身而立的遺玉,回頭答道:“盧小姐是國子監的學生,因在高陽的生辰宴上默了一首詩,被破格收進了書學院。”
“這麼說,她的詩詞也不錯了?”
李泰又扭回頭端起酒杯,低聲道:“字是寫得不錯。”
若說剛才李世民的鼓掌和誇讚讓眾人驚愕,那現下李泰的稱讚就讓人懷疑耳朵出毛病了,要知道,雖然只是一個“不錯”的評價,可要得到這位魏王殿下的稱讚,可比大冬天跳進曲江裡游上一圈還要不容易。
微垂著小腦袋的遺玉並不知道從李泰嘴裡吐出稱讚有多難得,她這會兒正感焦急萬分,巴不得他們父子倆能多問幾句多聊一會兒才好,聽了李泰的話後,只覺得心裡怪怪的,隱約記起似是從前也曾聽他說過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