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此刻的任平生換成李長歌。
便是她身負山海經,也絕不敢輕敵,更匡論此刻分心,給對手喘息機會。
“開打之前,有幾句話想說。”
眼前的瘦削男人,似乎並沒有放棄此刻恢復元氣的大好時機。
甚至想要拖得更久一些。
梁涼只是冷眼相看。
任平生笑著揉了揉發麻的臉頰,甩了甩滿手鮮血。
鳳雛九恨,插在地上。
他挺直腰板,搖搖晃晃,高聲笑著說道:“赴死一戰,總要留些遺言吧?”
後方的青甲儒將,距離自己已經不遠。
就要翻身下馬。
接下來,若是不出所料,便會與自己並肩站在一起。
這個蠢人。
任平生笑著罵道:“江輕衣!”
隔著一截距離的江輕衣微微一怔。
“蠢貨!”
“混賬!”
任平生高聲罵了兩句。
他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
他為了抵抗西妖,動用了《劍經》的禁忌卷,好不容易博來了此刻的休息時間,此刻體內的劍氣,元氣,都快要恢復到了鼎盛時期。
迴光返照。
這個男人雙手早就離開了劍器。
也正是如此,梁涼才給了他喘息的時間。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轉身,元氣順延足底,來到插入大地的鳳雛九恨,劍尖。
鳳雛九恨拔地而起,剎那化作兩道長虹!
劈斬而下!
西妖瞳孔微縮。
她前踏一步,雙手交錯,各自拍開一柄劍器。
那個青衫被血浸透的男人搖身一晃,居然沒有前行,而是以極快速度後掠。
棄劍而退!
“十六字營!攔住她!”
任平生肉身砸入轟然鐵騎之中,張開雙臂,抱住江輕衣,在馬蹄洪流之中打了個滾,運氣極好得沒有被馬蹄踩中,一身劍氣收斂,遠方拋飛的兩柄鳳雛和九恨從天邊化為流光,鑽入分出一半後再度分出一半的後營大軍鐵騎之中。
是了。
一萬大軍埋不死你西妖。
可你想要殺穿,談何容易?
我只需要阻你,攔你,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