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哥,剛才那人誰啊,這麼吊?”
領班整個人都蹦了起來,驚恐的回頭,看到一個相貌普通穿著普通的年輕人正看著樓梯上的背影在問。
領班拍著胸口懊惱道:“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酒吧是藏汙納穢之所,有很多不乾淨的東西好不好?”
任冉很誠懇的道歉:“不好意思大哥。”
領班擺擺手問:“你剛才說什麼?”
任冉笑呵呵道:“那傢伙了,太狂了,看不慣啊。”
領班回頭看了眼樓梯,哼了一聲說:“他以前確實有狂的資本,不過現在嘛,呵呵,倒臺咯,你看著吧,馬上就會被人打下來。”
說著又補充道,“兄弟,我惹不起他,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在南都這地方,就算他們家全盛的時候都有人敢惹,何況現在落魄了呢?”
任冉表現的很有興趣的樣子,拉著領班走到吧檯邊,點了兩瓶價值不菲的啤酒——唔,在酒吧就沒有菲的玩意。
任冉把一瓶啤酒遞給領班,神情期待的問:“大哥,忙不忙?不忙的話跟兄弟說說情況唄。”
領班有些鄙視看著這個寒酸青年遞過來的酒吧裡最便宜的啤酒,皺了皺眉。
任冉再次誠懇的說:“大哥,您要是忙就算了,酒您著喝……我就是覺得這傢伙肯定有故事,有點好奇。”
領班勉為其難的接過酒,哼了一聲:“他有個屁的故事!”
轉念一想猶豫道,“他確實有故事,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
說著就坐在了任冉身邊,喝了口酒後頗為羨慕的道:“這就是命啊,含著金湯匙出生,二十幾年,過著我們普通人只能想象的生活……他墨家雖然比不上我們宮家,但在南都還是屬於上流社會的。”
隨著酒吧領班的絮絮叨叨,任冉總算是弄清楚了這個叫墨紫陽的年輕人的身世。
墨紫陽所在的墨家,在南都屬於二線世家,反正一線也就只有宮林韓三家,不管怎麼說,墨家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家族,只是人丁單薄,三代單傳,而墨紫陽的父親又英年早逝,家族裡的嫡系就剩下了他和爺爺。
因為從小出身富貴,墨紫陽染了一身的壞毛病,整天無所事事,一直耗在大學裡不肯出來,以前還能理解,因為定了娃娃親的付家付思雲在唸大學,可等到付思雲都畢業了他還混在學校就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了。
一年前,墨紫陽的爺爺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管理墨家偌大的產業,又不放心將公司交給外戚、遠房親戚打理,就不得不將公司交給他管理。
墨紫陽剛接手公司的時候,也曾想要好好管理,為表決心,甚至辦理了休學手續,可奈何一沒經驗二又經不住狐朋狗友的誘惑,整天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公司的事基本就不怎麼管,其中就有墨紫陽最好的朋友何佳奇的推波助瀾。
據領班說,其他的都很平常,很符合一個初掌大權的貴公子所做的事,唯一有點想不通的就是墨紫陽當時的女朋友付思雲,不僅沒有攔著墨紫陽,反而一直跟著肆意揮霍。
短短半年時間,墨紫陽親手斷送了墨家幾代人的心血。
投資失敗,商業機密的洩露,合同官司,違約賠償……這一系列的事都發生在半年時間了,在這半年裡,他爺爺氣的嘔血而死。
在南都,所有人都知道,何家付家在這裡面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所以,在墨家不得不宣佈破產後,兩家就聯姻了,而原本屬於墨家的生意,幾乎都被兩家瓜分殆盡。
更可笑的事,就算這樣了,身負鉅債的墨紫陽還傻乎乎的認為,自己最好的兄弟何佳奇一定會拉自己一把。
最後,領班很感慨的說:“這麼傻的人真是世間少有……對了,這小子前幾天剛剛出院,據說是被車給撞了,呵呵,到底是不是被車撞嘛……哈哈,我們就不好隨意猜測了。”
任冉故作疑惑的問:“他看上去也不傻啊。”
領班抬頭看向站在二樓包廂門口的墨紫陽,鄙視道:“就算被撞開竅了也來不及了。”
墨紫陽站在二樓,好像是聽到了領班的話,猛然回頭,俯視吧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