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子，這會兒又願意搭理老祖我了？”
老鬼沒有急著回答馮莫的問題，而是有些拿捏了擠兌了馮莫一句。
馮莫沉默，擺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
老鬼有些氣結：“你個小崽子，居然比那些大人還能沉得住氣。哼，沒意思！真是太沒意思了！”
馮莫繼續沉默。
意思？呵呵，他只要自己好好的活著，要什麼“意思”啊。
那玩意兒能吃還是能喝，還是能讓自己有個人樣兒？
偏偏自己腦子裡忽然冒出來的老鬼，張嘴閉嘴就喜歡說什麼“有意思”、“沒意思”。
讓馮莫說，它一個老鬼，連在世間漂浮都做不到，只能借住在他的識海，已經落魄至斯，它本身就夠沒意思了。
它居然還有閒心去評判別人！
算了，既然它不想說，那自己就不問了。
馮莫不是個好奇心太重的人，他多年的乞討生活告訴他，人要是太好奇，很容易惹出禍端。
他一個乞兒，就剩下一條賤命了，他可不想因為那些有的沒的，而丟了命！
“喲、喲，你個小娃兒，人不大、氣性還不小！”
老鬼似乎意識到馮莫想要撤退，忙笑著說道，“你看看，我就給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別急著走，老祖我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老鬼似乎被憋壞了，偏偏命運不濟，寄居到了一個悶葫蘆的識海中。
它一肚子的八卦想跟人說，馮莫卻不肯配合。
好不容易馮莫主動開口“請教”了，老鬼實在不捨得放棄這個機會。
它絮叨了幾句廢話，就在馮莫真的忍不住，想要撤回心神的時候，老鬼終於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沒錯，那小丫頭的東西都是憑空拿出來的。”
“奇怪，她身上並沒有儲物袋，也沒有芥子空間。她到底如何做到的？”
“還有，你感受到了沒有，她給你們吃的東西，或多或少都含有一定的靈氣。”
“嗯，這就很神奇了。雖然凌霄大陸有靈植、靈獸，這些都能作為食材，也能給修士提供一定的靈氣，但老祖我有種感覺，小丫頭給你們的食物，其中蘊含的靈氣更加純粹！”
“小子，你運氣不錯啊。自己是個天煞孤星、孤苦半生的命格，卻能結識大氣運的人。嘖嘖，你小子最好能抓住機會，跟他們成為真正的生死之交！”
老鬼又是驚歎、又是勸說，雖然看不到它的模樣，可聽它這幅語氣，馮莫還是想象出了一個搖頭晃腦小老頭的畫面！
至於老鬼說的話，馮莫不置可否。
哈？
他運氣不錯？
這話才是天大的笑話。
自幼父母雙亡，家產被吞，受盡族人、親戚的欺辱，逃出老家後，更是從堂堂官家少爺淪落為路邊乞兒。
這般悽慘的遭遇，居然還是“運氣不錯”？！
而至於老鬼所說的“抓住機會”，跟許英梅幾人成為生死之交，馮莫就更不以為然了。
他和他們交好，不是因為他們有大氣運，而是他們擁有他最渴望的東西——善良、溫暖、光明！
許英梅他們總是誤以為他馮莫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命運不公、受盡薄待，卻還能保有初心。
呵呵，馮莫只想說，對於一個在底層掙扎求生的小乞兒，他真的跟“熱心善良”扯不上多少關係。
如果他真的保持了什麼初心，他可能都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