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逆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你哥只是受傷?他的臉都毀了,胳膊也斷了,整個人差點兒都沒有醒過來!”
“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啊,他受了那麼大的罪,你不說心疼他,你、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說話的是個女人,聽聲音,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
她顯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能說出這樣的話,整個人都處於極大的震驚和憤怒當中,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媽,一碼歸一碼。我哥受傷了,我當然心疼,也非常擔心他!”
“但問題是,我哥已經這樣了,就算我們再傷心也於事無補。”
“可馨就不一樣了,她那麼愛哥哥,可哥哥自從醒來後,就不肯再見她,還讓人傳話,要跟可馨分手——”
“可馨真是太可憐了了,一場車禍,無緣無故就失去了愛情。”
“她已經夠難受了,可您和其他的人還要指責她,甚至趕她走……媽,您不覺得,您這樣做有些殘忍嗎?”
安妮發現,說出這樣叉燒味兒十足的腦殘言論的居然是“自己”。
哦不,確切一點說,是她穿越的這具身體。
嗯,聽聲音,又是個男人,還是腦子進水的混賬玩意兒。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妮發現,她似乎又被“禁錮”了。
她的整個神魂都被一股詭異且強大的力量束縛起來,只能被動的蜷縮在這具身體的識海深處。
她能夠保有自己的思想,能夠感知到這具身體的存在,卻無法控制它。
她就像一個旁觀者,只能無奈的看著那張破嘴滔滔不絕的說出足以氣暈親媽的話。
她根本無法阻止。
安妮試著執行混沌五行訣,壯大自己的神魂力量。
只是效果不是很明顯。
她又試著拼盡全力衝破那層屏障,但,她釋放出來的靈力卻似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反應。
衝不破、掙不開,她就彷彿被控制的提線木偶。
就在安妮努力嘗試的時候,母子間的爭吵還在進行。
“我、我殘忍?我、我怎麼就殘忍了?”中年婦人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
都不用看,單聽這顫抖的語氣就能判斷出,她已瀕臨爆發的邊緣。
“你哥出車禍的時候,車裡只有他和楚可馨。之前你哥昏迷不醒,一直在ICU,根本無法開口,我們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就只能問楚可馨!”
這麼正常的事,怎麼讓小兒子一說,就成了她“殘忍”?
狗屁的殘忍!
她要是真的殘忍,就不會客客氣氣的詢問,而是直接上手段了!
“……逆之,你、你別這樣,伯母沒有為難我,她、她也是擔心安大哥。”
就在母子倆爭吵的間隙,還有個怯怯的女聲插了進來。
她的聲音溫柔而無辜,甚至帶著濃濃的哭腔。
看樣子她是要勸架,並試圖解釋什麼,可不知為何,她說出的話,就是有種讓人誤解的感覺。
安妮作為“旁觀者”,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
這個柔弱、純真的女孩兒,看似在勸架,實則在委屈的拱火啊。
什麼叫“沒有為難我,她也是擔心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