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亭之、心之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拜眼前這個渣男所賜!
安母低著頭,用力閉了閉眼睛,掩藏住心底所有的情緒。
當她再度抬起頭的時候,眼底又恢復了往日的驕傲、幹練。
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幾分冷漠。
“我有事!”安母冷冷的回了一句。
這個渣男,難道還想從她口中聽到粉飾太平的“我沒事”嗎?
過去她也是傻,為了所謂的愛,為了所謂的家庭和諧,明明心裡不願意、甚至受了委屈,也要強顏歡笑。
每當這個渣男裝模作樣的問一句“老婆,你沒事吧”、“老婆,是不是不開心”的時候,她都會忍著所有的脆弱,笑著回一句“我沒事”!
她現在不會了,她再也不會那麼傻了!
她不會傻傻的相信這個混賬東西,更不會為了他而委屈自己,繼而連累到她的兒女。
一想到兒女,安母剛剛平復的情緒又有些亂。
亭之,她的亭之,那般優秀、那般孝順,卻因為攤上安父這麼一個私自、自以為是的親爹,落得毀容、橫死的下場。
還有她最寶貝的心之,那麼可愛、那麼鮮活,卻因著某個賤人的嫉妒,生生被逼瘋,最後直接從安氏集團的頂樓跳了下來。
兩個孩子,兩個全心全意愛著她、支援她的孩子,全都沒個好結果。
每每想到他們死時的模樣,安母就恨得眼睛充血、渾身戰慄。
她恨,她更是不服!
他們母子算不得大善人,可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什麼人。
有時也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一些好事,但怎麼就沒有好報?
反倒是那對渣男賤女,還有那個小賤人,也沒見他們如何行善積德,卻、卻能——
不能想,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她會真的忍不住,然後跳起來抽安父這個混賬玩意兒幾個嘴巴子!
安母掩在被子下的手,用力的握緊、握緊,精心修剪的指甲直接在掌心掐出了一個個月牙狀的痕跡。
安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有關注(或者從來沒有真心關注)安母的情緒波動,所以他沒有察覺妻子的異常。
還是聽到了這句帶著冷意的“我有事”,他才驚愕的看向妻子。
呃,這是怎麼了?
以前他這麼問,妻子都會帶著矜持的笑,然後搖頭回一句“沒事兒”。
可、可今天——
安父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他倒沒有想太多,而是覺得:約莫這次逆之做得太過分,讓妻子真的生氣了。
他自以為找到了“癥結”,正要開口幫小兒子求個情,卻聽安母又冷冷的說,“最出色的大兒子,莫名其妙出了車禍,臉上的傷口足足有六厘米,右手、右腿皆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
安母每說一個字,心都在滴血。
她的亭之啊,那麼優秀的人,卻無端遭遇了這樣的橫禍。
不對,不是無端!
都怪楚可馨。
這個掃把星,這個大奇葩,為了一條狗,就為了一條狗,硬生生害了她的亭之!
安母眼底滿是恨意,說出的話,更是冰冷刺骨。
她刻意加重了“莫名其妙”四個字的讀音,只要安父還沒有腦殘到家,他就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安父也確實聽了出來。
事實上,只要不牽扯他的初戀,他的智商還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