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器?”
安父倒沒有安母這麼細膩,至少沒有想到什麼過去的事。
他一聽需要學個樂器,竟比被逼著學外語的時候,情緒高漲了些。
“我不用學,我會彈吉他。”
安父提到曾經的特長,眼底帶著回憶,語氣也歡快了不少,“當年大學的時候,我還參加過樂隊,是吉他手兼主唱哩!”
“吉他?”
安妮卻眉頭微蹙,聲音平淡,但語氣卻透著一絲不認同,“爸,我跟您說的是高雅藝術,像什麼小提琴、大提琴,哪怕是鋼琴,也比吉他什麼的上檔次!”
安父楞了一下。
彈吉他,是他青蔥歲月裡最美好的回憶,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
哪怕他後來放棄了樂隊,不再玩音樂,但那把吉他,他一直好好的珍藏著。
閒暇的時候,他還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悄悄撥弄幾下。
可現在,他最熱愛的一件樂器,卻被女兒用這般不屑的口吻評論,他、他的心裡,真是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都、都是樂器,怎麼還分三六九等了?”安父心裡到底不舒服,強笑著說了一句。
“爸,話不是這麼說。樂器確實沒有高貴和低賤之分,但有的地方,比如正規的演奏會,有小提琴、有大提琴,卻不會有吉他!”
安妮彷彿沒有看到安父的不悅,慢條斯理的說道。
她,這也是回敬父母。
當年,安詩妮也曾經無數次的表示,她喜歡畫畫,想要畫畫,且她也有這方面的天賦。
可照樣被父母無情的阻止了。
要是按照安父的說辭,都是學習,也不用分什麼三六九等。
安父安母當年可以勒令安詩妮放棄美術,那麼安妮也有理由讓安父別彈吉他,轉而去學習更為“高雅”的樂器。
安父:……
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他又想不出反駁的話。
因為女兒說得有些道理,那些正規的演奏會、合唱團,確實會有小提琴等樂器,而吉他,似乎更適合通俗音樂。
“爸,我是大畫家,跟我來往的人,基本上也都是藝術家。彈吉他?您又不是那些披頭士、小年輕,還是別玩這種比較通俗的東西了。”
安妮笑容和煦溫柔,說出的話,卻很傷人,“咱還是學個小提琴,或是大提琴吧,那個說起來就很上檔次。”
安父憋屈、不甘,抿著嘴,低著頭不肯說話。
“爸,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哈。我給您請了一位小提琴老師,他可是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受聘於州立演奏團,特別的專業。”
“當然了,學費也是不菲。不過這都不算什麼。只要您好好學,將來參加聚會的時候,還能在人前SHOW一下,我就心滿意足了!”
安父忍了又忍,最後還是無力的點了下頭。
學、學小提琴就小提琴,權當打發時間了。
“媽,您不是喜歡跳舞嗎?不過,廣場舞肯定不行,要不咱們學跳拉丁舞吧,一個人也能跳,而且有些舞蹈動作跟廣場舞差不多。”
安妮見安父同意了,又轉頭看向安母。
“拉、拉丁舞?”安母有些懵。
其實她也不是很喜歡跳舞,她之前會跟著跳廣場舞,更多就是湊個熱鬧,找一群年齡相近的人打發時間。順便跟著音樂扭扭屁股、甩甩胳膊。
讓她真的學習專業的舞蹈,她、她其實有些抗拒。
都是老胳膊老腿兒,身體本來就不靈便,再想想電視上看到的拉丁舞動作,安母第一個反應就是“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