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扶著李奎,慢慢的走回自己的臨時營地。
剛走到水潭邊,就看到逃到這裡的三個人,正圍在一起,拿著餐刀笨拙的收拾那隻野兔。
而安妮的窩棚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很多東西都散落了一地。
李奎的妻子,則蜷縮在熄滅的火堆前,雙手抱著膝蓋,默默的流著眼淚。
她嘴裡不住的呢喃著,神情更是有些恍惚。
安妮看了,忍不住說了句,“看來,你老婆對於你,還是很愧疚的!”
她嘴上這麼說,語氣卻滿是戲謔、嘲諷。
老公飛身來救她,她卻丟下受了重傷的老公自己逃走,嗯,這女人,果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善良美好啊。
至於此刻的垂淚、懺悔,更多的像是鱷魚的眼淚。
表演的成分居多,實在沒啥真心實意。
李奎:……
又被扎心了,可人家說的又是事實,他想幫妻子辯解幾句都不行。
還有那三個人。
唉,當初在海上的時候,他救了他們,他們對他千恩萬謝,更是把他當成“大哥”般尊敬。
遇到了危險,他們卻丟下他第一個逃走。
當然,這是人之本性,大家都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相處了一天一夜,也沒啥感情。遇到危險,大家本能的逃走,也是常理。
李奎卻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
他好歹救了這些人啊,就算他們逃走,在自己安全後,哪怕像他老婆這樣,裝模作樣的露出擔心他的樣子也好啊。
結果呢,這三個人,根本就忘了他還在面對野豬,而是急不可耐的殺兔子,只顧自己的一張嘴!
“我說,諸位,不告而取是為賊,你們又是翻我的東西,又是拿走我的獵物,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安妮見李奎臉色難看,估計他此時心情很不好,也就沒有繼續跟他說話。
她故意抬高几個度的音量,沒好氣的衝著那三個人喊道。
“什麼賊不賊的?話別說的那麼難聽。還說你的獵物?這荒郊野外,你說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這是我們的呢!”
其中一個高瘦的年輕男子,頭也不抬,就直接懟了一句。
這人顯是在網路上做慣了鍵盤俠,懟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就是啊,又沒有寫名字,我們碰到了,就是我們的!”
接話的是三人中唯一的一個女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標準的蛇精臉,兩個蘋果肌不知打了多少針才能弄得出來。
許是脫離了人類文明社會,大家也都沒了顧忌。
素日不敢說的話,不敢表露的心思,在這小島上,都被他們釋放出來。
就是三人中唯一一個看著還算老實的白胖男子,也忍不住咕噥了一句,“打了獵物卻不說吃掉,還擺在地上,這不是擎等著別人拿走嘛!”
“對啊對啊,我們不吃,也會有別的野獸叼走。與其便宜了那些畜生,還不如讓我們吃個飽呢。”
“哎呀,說起來,除了昨天那頭小野豬仔兒,還有幾個椰子,我是啥都沒吃啊。晚上又跑了大半夜,我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快、快,小哥哥,你倒是快點兒啊。對了,還有火!魏夢婉,你特麼別假惺惺的躲在那裡擠貓尿了,趕緊生火!”
三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卻沒人抬頭看一眼。
魏夢婉,也就是坐著火堆前的女子,亦是李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