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聽到“安大福”罵安建國沒出息,許雅萍會竊喜,甚至會暗自得意。
因為離間安家父子不和,是她的手段,也是她多年的努力。
可最近幾個月,許雅萍再聽到“安大福”嫌棄安建國,她非但沒有半分高興,還有種憋屈的感覺。
許雅萍發現了,“安大福”嘴上罵著安建國,可每罵一次,就會給安建國一些好處。
而這段時間,“安大福”倒是沒少誇獎安慶華,但更多都是口頭上說說,並沒有給慶華什麼實質的獎勵。
一邊是罵歸罵、卻好處不斷,另一邊卻只口頭表揚、一點實在的東西都沒有……許雅萍心中甚至生出一絲荒唐的想法:如果捱罵能換好處,他們母子寧肯一天三頓罵的挨著!
“新宿舍樓?這、這能行嗎?”
安建國眼底閃過一抹驚喜,但很快又消失了。
他有些擔心。
自家親爸在飯店確實有些地位,可說穿了,也只是個有些能耐的廚子。
安家已經分到了宿舍,就算“安大福”是後廚一霸,也不能弄兩套啊。
飯店及其下屬單位,加起來職工上千人。
很多老職工,直到現在還沒有解決住房問題。
如果傳出訊息,說“安大福”住一套、佔一套,其他職工還不炸了營?!
“不能行也要想辦法啊,誰讓老子沒能攤上一個能幹的兒子?”
安妮嫌棄的瞪了安建國一眼,然後開始絮叨,“唉,還是慶華好,會讀書,將來一定能考上大學,也就不用我這個當爸爸的操心。”
許雅萍:……
誰說不用!
我兒子優秀是我兒子的事,可作為長輩,我兒子叫了你十幾年的爸爸,還改了姓,難道你就不該有所表示?
許雅萍不會去想,作為繼父,“安大福”把安慶華養到了十八歲,還繼續承擔他復讀、甚至是讀大學的費用,已經仁至義盡。
就是有些親生父親,但凡極品些,都未必能做到“安大福”這個程度。
許雅萍就是不滿足,在她看來,自己辛辛苦苦伺候“安大福”十幾年,兒子也在他膝下承歡多年,“安大福”就該對安慶華好。
而這個“好”,不只是把安慶華養大成人、供養讀書,還要安排工作、添置房產,把他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安慶華!
恨只恨她之前把安慶華誇得太好,現在若是改口,根本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許雅萍咬牙忍著,她要看看,“安大福”到底怎麼“想辦法”。如果對方太過分,就算打臉,她也要給自己兒子爭取!
“好了,先不說了,我先去想辦法。”安妮擺了擺手,狀似一臉為難。
她心裡早就有了主意,第二天,就風風火火跑去找許主任。
傍晚,許雅萍就收到了訊息。
“啥?你、你把編制讓給了許主任的侄子?”
許雅萍氣得差點兒崩人設,在僅剩的理智提醒下,她拼命吸氣呼氣,這才忍著沒有發飆。
“也不能說是‘讓’。”
安妮故作得意的說道,“許主任可是個明白人,知道我想給建國弄套房子,便主動表示,他弄到了一個宿舍的分配名額,本來想留給侄子,但侄子還小,距離結婚還有幾年——”
許主任的侄子想要去後廚工作,還想跟著“安大福”學徒,而“安大福”需要房子,許主任一番思索,便有了主意。
“安大福”把編制讓給許主任的侄子,而許主任把自己弄到的宿舍樓名額讓給“安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