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萍能裝會演,卻也沒有矇蔽所有人。
鄰居中還是有眼光毒辣的,一眼就看穿了許雅萍白蓮花的假面。
比如,那位講原則、重規矩的程老爺子,就不止一次的罵過安大福是老糊塗。
尤其是安家三個孩子離開家,搬去安家的老房子住之後,程老爺子就曾經斥責過安大福:堂堂大男人,居然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最後弄得連親骨肉都不要,真是個心黑眼瞎的蠢貨!
此刻,眾人都察覺許雅萍的不對勁了。
雖然還沒有最終證實,但大家也都明白,所謂的安慶華被人打斷胳膊的事,十有八/九是許雅萍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
可,事情已經這麼明朗了,“安大福”這個老糊塗居然還相信許雅萍!
性子火爆如程老爺子,當場就暴走了,直接衝著“安大福”罵了一句,“老糊塗!蠢死你算了!”
喊完這話,程老爺子還嫌不夠,又加了一句,“就你這傻貨,做出來的菜再好,老子也不稀罕。以後,你、你甭想再伺候老子了!”
說罷,程老爺子竟拂袖而去。
“……不伺候就不伺候,真當我願意伺候你個laogeming啊。”
安妮被罵得有些下不來臺,訕訕的咕噥了一句。
程老爺子講了一輩子的原則,最大、也是惟一的愛好就是吃。
他跟安爺爺是老友,一輩子都在吃安家菜。
原本,程老爺子很看不上安大福,覺得這小子做人辦事都不地道。
可、可有時候,人的品行跟能力真的沒啥關係。
安大福混賬歸混賬,廚藝是真心好,程老爺子對他罵罵咧咧,卻抵不過肚子裡的饞蟲,每隔幾天,都要去飯店打個牙祭。
但這一回,老爺子似乎真的生氣了,連“不稀罕”這樣的詞兒都說了出來。
眾人見老爺子決絕離去,也都連連嘆息。
“唉,老安,你、你,唉——”
“老安,事情都擺在這裡了,你可不能犯糊塗啊。”
“就是啊,身邊躺著一個這麼心思歹毒的女人,你也能睡得著覺?”
“可不是,過去你不知道,所以被她矇蔽了,大家都能理解。可現在,她的事都敗露了,你、你居然還——”
鄰居們七嘴八舌的勸著。
安大福是個愛面子的大男人啊,最受不得這樣的氣。
被鄰居們“熱心”的勸說,安妮的臉上就有些不好看。
她不滿的說了一句,“什麼敗露?小許做什麼就敗露了?”
聽到安妮的話,許雅萍彷彿這才反應過來,她猛地抬起頭,露出滿臉的淚痕。
“建芳,我知道你恨我,可、可你也不能這麼汙衊我啊。”
“慶華可是我兒子啊,唯一的親骨肉,我就是打我自己,我也不可能下手打他啊。”
“他的胳膊都被打骨折了,一個弄不好,就會落下殘疾的。”
“你們恨我怨我,覺得我是惡毒後媽,但我動過你們一指頭嗎?連你們都捨不得動手,我又怎麼會狠心打我自己的兒子?”
“至於指紋什麼的,我該說的都說了,可你們就是不信。建芳,你告訴我,到底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才會不再冤枉我?”
許雅萍越說越悲憤,說著說著,她眼中竟浮現出一抹決絕之色。
“建國,建芳,你們告訴我,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們才肯罷休?”
許雅萍說到這裡,竟一頭朝一旁的八仙桌桌角撞去。
天哪,她、她這是要尋死?
安建芳剛才還在為揭穿了許雅萍的真面目、多年冤屈得以洗刷而得意,可眼前這一幕,直接把她嚇得心臟驟停、雙耳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