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攆出去,還口口聲聲的讓她“滾”?
聶金萍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早些年在孃家,她是頂樑柱,從聶母到聶明成,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
嫁了人,她和丈夫感情非常好,兩口子一起做生意,更是有商有量,賺了錢,公婆都要對她另眼相看。
且因著當年的事,聶金萍自詡聶家的功臣,就算嫁了人,也會對孃家的事指手畫腳。
而聶母以及聶家的其他姐妹弟弟,也都讓著她。
這就養成了她有些跋扈的性子。
今天,向來在她面前唯唯諾諾、一副罪人模樣的親爹,忽然強勢起來,還、還讓她“滾”,聶金萍如何忍得?
“好、好,爸,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兒女都不要了,是不是?”
“讓我滾?行,我滾,我滾!”
“你既然不認我這個閨女,那以後,我也不認你這個親爹。”
“哼,你還真當人家是看中了你這個人啊,你要是沒房子、沒存款,人家能看上你?還心甘情願的給你洗衣做飯?”
“等你被騙沒了錢,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聶金萍也是跟親爹對罵,罵得有些口不擇言了,說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安妮被氣得渾身發抖,“滾、滾、滾,你個死妮子,趕緊給老子滾!”
聶金萍拿袖子用力一抹眼淚,利索的轉身就走,“滾就滾,你以後別後悔!”
撂下狠話,聶金萍負氣奔出了院子。
跑到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她一時有些茫然。
忽的想到了什麼,聶金萍也沒有去弟弟或是妹妹家,而是去了縣城公墓陵園。
坐著聶母的墓前,聶金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媽,您走了,我就沒有孃家了!”
一直哭到中午,聶金萍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
她紅著眼睛,啞著嗓子,來到了劉愛民的飯店。
“哎呀,姐,你、你還真來了啊。你哭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你碰到了壞人?”
自打親爹搬出了劉家,家裡就沒人做飯了。正好自家的飯店距離裁縫鋪不遠,中午的時候,聶金秀就跑來飯店吃飯。
今天也是如此。
劉愛民剛端來兩盤子菜,聶金秀拿起筷子,還沒有開始吃,就看到自家三姐一頭闖了進來。
待她看清聶金萍的模樣後,更是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迎了上去,嘴裡更是冒出一連串的話。
“金秀,咱爸又找了個女人!”
聶金萍彷彿沒有聽到妹妹的詢問,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我們沒有孃家了!”
孃家孃家,沒有娘,家也就沒了。
聶金萍可以想象,過些日子,她們想要再去親爹的房子,估計都要看人家老太太的臉色。
而照著今天親爹對那個女人的迴護,估計日後,親爹從他們姐弟手上摳唆來的那些錢,都會便宜了人家。
聶金萍也不是心疼那些錢,她就是覺得嘔得慌!
“什麼?姐,你、你說咱爸——”
聶金秀見識了親爹的真面目後,就被親爹傷透了心,對於親爹的事,她也不再刻意關注。
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親爹居然找了個老伴兒。
“嗯,姓秦,聽說是咱們隔壁村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