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這、這些人都瘋了嗎?居然跑去京城鬧,還、還點火?”
聶明成看到新聞裡的報道,只覺得心驚肉跳,喃喃的對妻子說道。
馬秀芬也被嚇到了,“咱們廠的徐工老伴也練了這種功,聽說前兩天非要用刀劃開自己的肚子,說是自己的神功已經大成……”
而那位老太太,明明是個慈眉善目、與人為善的老實人,就是平常內向點,不愛跟人交流。
當年聶明成神神道道的跑去公園練功,馬秀芬也曾經在另一個陣營裡看到了她。
幾年過去了,自家丈夫總算醒悟過來,而那位老太太卻走上了極端。
新聞裡的種種,還有周圍人的遭遇,更是讓馬秀芬後怕不已:如果當初自己男人沒有及時回頭,那、那他會不會也跟那些人一樣走火入魔?變得不人不鬼?
“……太可怕了。這根本就是邪魔歪道啊。”
聶明成心有餘悸,“幸好有咱爸,否則,我現在還不定是個什麼樣子呢。”
聶明成回想到自己曾經的狂熱,更是無比感慨。
“對,幸好有咱爸!”此刻,馬秀芬比任何時候都要感激公爹。
雖然這些年,她沒少暗搓搓的埋怨公爹貪財,當初騙子大師手裡要來的兩萬塊錢,公爹一分都沒還給明成啊,而是全都自己收了起來。
馬秀芬感念公爹的好,可她還是忍不住要吐槽幾句,公爹什麼都好,就是太貪財了,六個兒女,他真是一個都不放過!
公爹不管去誰家養老,總能想方設法的刮油水、薅羊毛。
偏偏他弄了這麼多錢,轉手就揮霍掉了,一分錢也存不住!
這讓聶家兒女們又恨又無奈。
其他幾個兒女還好,最可憐的還是聶金秀,嘖嘖,這都快新世紀了,還住著單位分的老房子裡。
平時兩口子也不少賺錢,可手頭上硬是一萬塊的存款都沒有。
唉,縣城都開始蓋新樓了,很多跟劉愛民同期做生意的人,直接囤了好幾套房子和商鋪。
有了這些房產,人家的兒女就算一輩子啥也不幹,都能吃喝不愁!
聶金秀和劉愛民倒好,兩口子辛辛苦苦十幾年,錢卻都進了親爹的口袋。
現在亮亮也考上了京城的大學,沒幾年就要結婚,到時候,家裡還不得給他準備房子?
呵呵,就聶金秀手裡的那點兒錢,別說在京城買房了,就是在縣城,也買不起房!
也正是到了這步田地,聶金秀兩口子才徹底醒悟過來,從亮亮考上大學那年開始,他們兩口子就不再做甩手掌櫃,而是牢牢的把錢攥在自己手裡。
劉家的那些親戚,被“聶永生”幾次整治,再也不敢跑來沾他們的便宜。
他們要防的人,只有親爹一個!
饒是如此,攢了一年,聶金秀手裡也才只有兩三萬塊錢。
可,這跟節節攀升的房價相比,絕對是杯水車薪啊。
看到聶金秀兩口子愁得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馬秀芬這般精明、自私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同情,心裡想著,到了亮亮結婚的時候,實在不行,他們這些親戚好歹幫忙湊一湊!
至於“聶永生”,呵呵,這位奇葩老爸,不給兒女們添麻煩就不錯了,難道還能指望他?
這人吶,還真不經唸叨,馬秀芬剛想著這些,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