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這、這可不是一塊兩塊,而是一萬三千多塊錢啊,你起早貪黑在廚房掄大勺,辛辛苦苦兩年才賺了這些錢,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聶明成差點兒被酒盅砸中,正心有餘悸的拍胸脯,聽到劉愛民的話,也顧不得後怕了,急吼吼的喊道。
聶金秀也終於從不可置信中驚醒過來,她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親爹,喃喃道,“不要了,這錢我們不要了。”
親爹這麼對她,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其實,聶金秀也不是真的不知道人心險惡。
這些年,她被人騙過,也吃過虧上過當,但每一次,她都一笑而過。
吃虧是福!
再說了,那些人到底只是外人,為了錢,為了自家的好處,哄騙她這個老實人也能理解。
可、可“聶永生”不一樣啊,他可是自己的親爹啊。
他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不得不說,親爹的行徑給聶金秀上了一課,更是用殘酷的事實告訴她,即便是血親,想要坑害她,照樣能下得去手!
這件事,她認了!
聶金秀胸口彷彿被壓著一塊巨石,根本就喘不上氣來,她極力壓下嘴裡的苦澀,扯了扯嘴角,苦笑道:“一萬三千多塊錢,就當我們孝順爸爸了。”
這筆錢,也徹底買斷了他們的父女親情。
哦、不對,不能說是“親情”,親爹但凡有一點兒顧念她是他的親閨女,他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頂多就是買斷了他們的父女恩情。
以後,她聶金秀再也不欠“聶永生”了!
但,人家“聶永生”還不幹呢。
只見安妮眼睛一瞪,厲聲道,“什麼叫孝順我了?我什麼時候拿你們的錢啦?”
“明明沒影兒的事兒,讓你這麼一說,到還成了我的錯!”
“還有,聶金秀,你是我閨女,我生你、養你,還費盡心血的讓你學會技能,現在你成事兒了,不想養我這個老東西,自己不願承擔‘不孝’的罵名,就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聶金秀,你個死妮子,你沒良心!”
聶金秀:……
原以為自己已經見識到了親爹的“真面目”,哪曾想,剛才還只是小兒科啊。
她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親爹。
這話,他也有臉說?
他們兩口子的錢,親爹到底有沒有貪墨,別人不知道,難道親爹心裡就一點兒譜都沒有?
明明做了錯事,非但沒有半點的心虛,居然還能這般理直氣壯?
更讓聶金秀心寒的是,親爹居然還能說出她“不孝”的話。
親爹說這些沒良心的話,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愧疚?!
聶明成也聽不下去了,“爸,您怎麼好意思說這話?我姐沒良心?她一個出嫁的閨女,養了你好幾年,兩口子好不容易攢點錢,也被你貪了去。”
“爸,整整一萬三千多塊錢啊。放眼整個縣城,有誰見過這麼多的錢?您倒好,拿了錢還糟踐我姐——”
這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佔了便宜還賣乖啊。
“放屁!合著剛才老子的話白說了?”
安妮扯著嗓子,一臉的蠻橫不講理,“說我拿了他們的錢,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那就是沒拿!”
“既然我沒拿他們的錢,他們憑啥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還說出‘當我們孝順爸爸’之類的話,她聶金秀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後都不準備管我了?”
安妮嘴上咆哮著,卻也沒有忽略聶金秀兩口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