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彤一張精緻的面孔漲得通紅,面對安妮這毫不遮掩的鄙視,她更是羞憤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我——”她或許有些小心思,但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
且從小到大,她都是受盡嬌寵長大,這樣的小公舉,你說她能有多少心機、算計?
也就是兩人身世大曝光,各歸各位後,蘇希彤終於切身感受到了底層的生活,這才讓她漸漸“成長”起來。
開始算計,開始想方設法的回到曾經的富貴生活,但時間只有短短的半年,她也只是略有小成。
別的不說,單是厚臉皮這一項,她就沒有修煉到家。
“安妮,你、你誤會了,我、我是真的捨不得爸爸和媽媽。尤其是媽媽,她身體不好,我總擔心她——”
吸了吸鼻子,極力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蘇希彤艱難的辯解道。
安妮回應她的則是又一記不屑的輕嗤,“捨不得?你可拉倒吧。現在又不是過去,通訊不發達,哪怕同住在一個城市裡,一年到頭也很難見上幾面。”
“現在通訊多發達啊,別說打電話了,就是天天影片也沒問題。真要是想他們,直接打個影片就好了嘛。”
“再說了,你回到蘇家,也沒見你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他們啊。你還要上學,還要跟閨蜜去逛街,還要……嘖嘖,一天算下來,也就是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能碰個面,這樣跟你住不住在蘇家,又有什麼關係?”
“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捨不得蘇家的富貴生活。哼,說到拜金,我看你比我可厲害多了。我至少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我就是喜歡錢,可你呢?”
“……虛偽!”
安妮一通不留情面的數落,只把蘇希彤擠兌的差點兒奪門而出。
事實上,她也快要撐不住了。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她確實如安妮所言,捨不得蘇家的好日子,受不了安家那種貧民窟的生活,這才偷偷的給蘇母打電話。
表面上,她是關心病弱敏感的養母,實際上則是想用溫情喚起兩人共同的記憶。
果然,蘇母聽她在電話那端說如何想她、如何放心不下她,頓時感動了,也禁不住想起當年母女倆相處的溫馨畫面,於是親去安家把蘇希彤接了回來。
為了表明自己重情義、不拜金,蘇希彤硬是推辭了好幾次,最後在蘇母的苦勸下,這才“勉強”回到了蘇家。
蘇希彤的舉動,果然贏得了很多人的讚譽。
這也直接導致了,明明她跟原主一樣的嫌貧愛富,卻得到了不一樣的評價:一個是重情義的好孩子,一個則是拜金愛錢、貪慕虛榮的敗家女!
這件事讓蘇希彤嚐到了甜頭,她開始有計劃的刺激、針對原主。
相較於蘇希彤的小算計,原主更是“單純”得可以。
其實也能理解,在原主想來,她是蘇、童兩家唯一的繼承人,有了那層血緣在,不管她怎樣,蘇、童兩家的企業都是她的。
蘇家更是她的家,既然在自己家裡,她又何必裝模作樣。
她卻忘了,人與人之間,除了血緣,還有長年累月下積攢的感情以及種種小習慣、小默契。
她剛回蘇家那會兒,蘇希彤也去了安家,所以一切都還好。
蘇希彤一回來,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蘇希彤在蘇家生活了十八年啊,別說蘇、童兩家的親戚了,就是蘇家的那些保姆、司機,對她也更為熟悉。
有時候毫不起眼的一句話,就會讓原主覺得彆扭。
再加上蘇希彤的刻意誤導或者煽風點火,原主愈發覺得在家裡待得憋屈,時間久了,她竟有種蘇家還是蘇希彤的蘇家,而她蘇安妮只是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