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枝足足在焦俊勇家住了小半年,還是因為快過年了,王金枝給焦俊峰打電話說想回家過年,焦俊峰這才不得不把人接回來。
王金枝回到家,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她倒是沒有跟焦城繼續打架,而是看安妮各種不順眼。
還真是習慣了捏柿子撿軟的捏,王金枝被二兒媳婦治得不輕,攢了一肚子的火,卻準備都朝安妮發洩出來。
回來的第三天,王金枝就開始挑刺。
“二妞都快六個月了,還僱保姆幹啥,真是亂花錢。”
王金枝不客氣的跟安妮嘟囔道,“我兒子能幹,會賺錢,可你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媽,我的手幹不了家務活,可家裡有老有小,一大堆的活,不請保姆,誰來幹?”
安妮抱著女兒哄著,頭都沒抬,涼涼的說了一句。
“你咋就幹不了活?”王金枝顯然忘了“王安妮”曾經受過的傷,一臉的嫌棄,“我看你就是懶,哎喲喲,我們焦家到底到了什麼黴,怎麼就娶了你這麼一個又懶又饞的熊娘們。”
安妮挑挑眉,沒說話,因為耳力超強的她,剛好聽到外面有引擎聲。唔,焦俊峰迴來了啊。
安妮這一沉默,卻讓王金枝以為自己抓住了安妮的把柄,她也愈發恣意的罵著,“你個懶媳婦,家務活不幹,還花錢僱保姆,你以為你是地主家的少奶奶啊。”
“自己一分錢不賺也就算了,還這麼大手大腳。王安妮,我告訴你,你要是懂事,就趕緊把保姆辭了。”
安妮算著時間,估計焦俊峰已經進了院子,她便柔聲細語的說,“媽,我不是不想幹活,而是我的手使不上勁兒。指甲剝落後重新長出來的指甲到底不如從前,所以——”
聽安妮提到手上受的傷,王金枝心裡發虛。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梗著脖子、瞪著眼,罵道:“受傷怎麼了?你不是已經痊癒了嘛。指甲都長出來好幾個月了,你還拿這事兒說嘴?我知道,你就是記恨我。”
“媽,我說過,我確實怪你,倒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您對開心和悠然太冷漠。”
安妮聲音不變,還是那般溫柔,“我和您沒有血緣關係,只是法律上的家人,所以您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意見。可開心和悠然是您的親孫子、親孫女啊,您卻還那般對他們,我心疼。”
“但,您不管做了什麼,都是俊峰的親媽,我為了俊峰,也會像個合格的兒媳婦那般照顧您。”
“只是,請您不要太多的干涉我的生活。我怎麼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
安妮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生硬,但語氣卻很柔和。
至少焦俊峰聽著沒毛病,更不會覺得妻子這是在頂撞婆母。
王金枝卻炸了,直接跳起來,手指都快戳到安妮的臉上,“好你個王安妮,你這是罵我多管閒事?”
安妮趕忙起身,抱著孩子向後躲了幾步,嘴裡不滿的說道,“媽,您差點兒嚇到悠然了。”
呃,雖然小胖丫頭睡得像個小豬仔,但這並不妨礙安妮用她來做藉口。
“什麼悠然不悠然的,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嘛,跟著她姐姐的排行,叫二妞也就是了,非要取個這麼彆扭的小名。”
提到親孫女,王金枝到底顧忌幾分,她有些悻悻的說道。
安妮沒說什麼,自己的孩子取什麼名字,她完全能做主。
倒是焦俊峰,聽到親媽的話,腦海裡不禁浮現出親媽剛回家的前兩天,張口閉口就是妞妞如何聰明、如何懂事。
好吧,焦俊峰倒也不是說自家侄女不聰明、不懂事,可親媽那幅妞妞是她最疼愛的孫女的模樣,還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哦,在親媽看來,侄女就是寶貝,而他焦俊峰的女兒就是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媽,我焦俊峰的女兒,為什麼要跟著別人的排行?再說了,悠然這個小名是我取的。”
焦俊峰沉這一張臉,大步走進了客廳。
“哎喲,俊峰,你可回來了,你沒聽見你媳婦說什麼啊,她、她——”王金枝見到兒子,趕忙告狀。
過去這樣的事,她不知做了多少次。
而每一次,她都能如願的看到兒子勸兒媳婦向她認錯。
可惜,這次她註定要失敗了。
“媽,您和安妮的話我都聽到了,如果您實在看我們一家不順眼,你大可再回縣城。”
焦俊峰十分不客氣的丟出了這麼一句。
王金枝不敢置信的看著焦俊峰,“你、你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