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俊峰沒有看錯,安妮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好。
這倒不是她在演戲,事實上,安妮的靈力已經有些枯竭了。
維持這麼大的一個幻境,騙過所有人,對於安妮自身來說,並不困難。
可問題是,她是穿越來的執行人,接手這具身體還不到兩天的時間,能練出靈力,已經是她能力出眾了。
沒錯,不管是安妮手上的傷,還是開心的病危,都是安妮用靈符製造出來的幻境。
作為一個穿越了幾十次的人,安妮可不會傻兮兮再用什麼苦肉計。
走捷徑固然有討巧的嫌疑,可有捷徑、卻放著不走,那是傻子。
所以,從一開始安妮做計劃起,她就沒想過“自殘”。
如今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等到了省城,得到醫生的“確診”後,她便可以取消幻境了。
在此之前,哪怕體內的靈力消耗殆盡,她也必須咬牙撐著。
可恨這具身體還是太虛弱,哪怕經過了洗髓丹的洗滌,也只是達到了健康人的標準,距離強者還差很遠。
這才是安妮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的真正原因。
焦俊峰和王父王母不知道這些,他們看到安妮氣息微弱,胎心監護儀上更是嘀嘀聲不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王母看焦俊峰的眼神更像刀子一樣,嚇得焦俊峰根本不敢跟她對視。
救護車裡一片寂靜,唯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時不時響一下的各種儀器聲。
作為最大的“罪人”,焦俊峰只覺得坐如針氈、度秒如年,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了這種無形的壓力時,救護車終於開進了省城市區。
來到省城最好的省醫院,下了救護車,焦俊峰只覺得自己也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
他大聲喊著,“大夫,大夫,快救救我老婆孩子啊。”
此刻已經是深夜時分,但省醫院的急診室裡依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病人的呻吟聲,家屬的疾呼聲,以及醫護人員的問詢聲交織在一起,彷彿菜市場一樣的喧鬧。
在這樣的喧鬧中,焦俊峰的嘶吼直接被淹沒了。
不過,隨著安妮和開心被從擔架抬到急診床,急診床又呼嘯著在走廊上跑過,還是引來病人家屬和醫護人員的側目。
“病人營養不良,且曾經受過極大的刺激,現在已經見了紅,需要臥床保胎。”
“病人高燒,肺部、支氣管有炎症,且臟器受損,需要留院觀察。”
醫生快速的給安妮和開心做了檢查,並且嚴肅的跟焦俊峰交代了病情。
焦俊峰雙腳都有些發軟,心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兒。
王家人則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對焦家更是滿心的怨恨。
連王父這個自持岳父身份的大男人,都忍不住對焦俊峰投以惡狠狠的表情。
焦俊峰硬著頭皮,頂著王家人的好幾記眼刀,陀螺一樣,按照醫生的要求去繳費、做檢查、辦理住院手續。
足足折騰到後半夜,安妮和開心都被掛上了吊瓶,兩人的病情才被穩定下來。
這時,安妮的靈力也徹底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