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竇援朝一副受傷的模樣,配上他一八五的身高、濃眉大眼的長相,看起來竟有些可憐。
安妮故作不耐煩的擺擺手,“沒有,沒有。咱們就要結婚了,我當然想跟你在一起。可問題是,我的工作呢?我不是沒有工作的農村婦女,我可是正經的國企股級幹部。”
安妮起初還只是拿工作做藉口,結果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便提高了音量,理直氣壯的說,“單位領導那麼看重我,還選拔我去霓虹出差,這次又推薦我做廠裡的三八紅旗手、勞動模範,我、我怎麼能——”
竇援朝眸光閃爍了一下。
其實,他也知道,安妮拒絕隨軍,最主要還是不願意放棄京城的繁華生活,而跑去一個偏遠山區過苦日子。
但她也不是一味胡攪蠻纏,她的工作確實很好,如果因為隨軍就放棄了,也確實說不過去。
“虹虹,你說的有道理。工作的事,確實有些為難。”
竇援朝打定主意要盯著“安霓虹”,自然想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再者,去部隊也有去部隊的好處,至少在那裡,妻子面對的誘惑要少很多。
即便有個風吹草動,也逃不過部隊大院的哨兵或是軍嫂們。
“是啊,我就是捨不得工作。”
安妮見竇援朝緩和了語氣,也趕忙放柔了聲音,“援朝,你千萬別多想,我不是不想跟你去部隊。可你們軍營在大山裡,那裡去市區的交通十分不便利,周圍更沒有什麼企業,我就算是把工作調到省城,也不能天天回軍營啊。”
竇援朝悶悶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
兩人沉默著朝照相館而去。
拍了一張極有這個年代特色的結婚照,竇援朝和安妮又去了趟百貨大樓和華僑商店。
竇援朝的工資給了“安霓虹”,津貼補助什麼的則全都捐給了有困難的戰友,他的兜裡比臉都乾淨。
不過,竇母知道兒子沒錢,提前給他塞了一大把。
現在結婚,流行什麼新四大件(即電視、冰箱、洗衣機和錄音機)、四十八條腿,還沒有發展到要三金首飾。
但竇母自己結婚的時候,婆婆就給她打了一套金首飾,如今到了自己娶兒媳婦,她又喜歡安妮,所以不想委屈了人家。
竇援朝按照竇母的吩咐,給安妮買了一個金戒指和一對金耳環,又給她買了一塊浪琴錶。
安妮為了表示自己是獨立的新女性,並沒有一味的收男方的東西,便給竇援朝也買了一塊表,外加一支英雄鋼筆。
當然,在付賬的時候,安妮還不忘露出肉疼的表情,時刻維持著“安霓虹”的人設!
兩人又去做了新衣服。呃,主要還是安妮在做。
彼時已經是五月,進入了初夏,而兩人的婚禮則定在了一週後。
那時完全可以穿裙子了。
安妮便買了布料,找裁縫做了一件時興的布拉吉和一條改良旗袍。
安妮還想給竇援朝定做一身西服,結果被竇援朝拒絕了:“我有衣服,不用做了。”
他每天都是穿軍裝,穿便裝的時間很少,即便穿,他也更喜歡休閒服,而不是刻板的西裝。
好吧,既然人家不想,那咱也不強求了。
安妮從善如流,反正她現在的人設也不是什麼賢妻,而是個有些自私、拜金又貪慕虛榮的嬌嬌女。
兩人在外面逛了一大圈,然後提著一堆東西回來了。
至於電視那些大件兒,竇母已經提前託朋友買好了,連包裝都沒拆,全都擺在了竇援朝的房間裡。
安家那邊也已經表示,他們會陪嫁閨女四床喜被、一臺縫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