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源在公司忙了半天,總算暫時將事態控制了下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他強壓下各種負情緒,先去看了看陸楓晚,確定她一切都好,這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將外套摔在地上,用力推開了與“程安霓”臥室相連的門。
安妮正坐在床上打坐,耳朵卻一直留意著別墅的的動靜。
陸清源的汽車停在院子裡的那一剎,她就發現了。
她收功,然後故意將自己的衣服弄得皺巴巴,頭髮也亂糟糟的,看上去頗有些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的忐忑與狼狽。
待她的臉上也營造出愁苦、不安的神情時,陸清源正好一腳踹開了門。
安妮故作驚慌的哆嗦了一下,眼底帶著些許畏懼與心虛,低低的叫了聲,“清、清源,你、你回來啦。”
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幾分討好,若不是心底有著對陸清源的懼怕,她早就殷勤的迎上去了。
陸清源冷冷的看著他,扯下脖子上的領帶,一步步的逼近安妮。
安妮挪了挪屁股,下意識的往床裡縮去。
陸清源見她這副模樣,心裡略略舒服了些:很好,知道怕就好。
這次安妮的表現,實在讓陸清源有些意外。
他以為他已經徹底控制了這個便宜妻子,沒想到,關鍵時候,一向溫順膽小如兔子的人,居然也能咬人。
幸好陸清源反應快,且他也不是什麼全國知名企業家,即便鬧出了些許緋聞,對公司的影響也不是特別大。
但,影響不大也是有影響,而且陸清源經營十多年的好名聲也被毀得乾乾淨淨。
他不敢怪大張旗鼓跑去抓姦的錢太太,也不想跟那些媒體扯皮,便把所有的賬都記在了“程安霓”頭上。
無他,“程安霓”是軟柿子啊,最好欺負。
要不是現在女兒還需要桑梓,陸清源真想直接把妻子掃地出門。
不過,即便如此,陸清源覺得,他也要好好敲打敲打妻子,讓她好好長個記性。
興許經過這次教訓,妻子能變得比過去還要聽話,併為了表現,極力要求桑梓繼續給自家女兒做貢獻!
“離婚吧!”
陸清源盯著安妮的眼睛,低聲甩出三個字。
這三字,若是換做原主,肯定能捏住她的命門。
可惜,安妮不是程安霓,她折騰這麼一大圈,為得就是合情合理的離婚。
當然了,安妮內心雀躍,卻也不能忘了維持人設,“離、離婚?不、不不,清源,我不離婚。我們是初戀,又結婚這麼多年,感情一直都很好,怎麼忽然就離婚了?”
安妮又做出忽的想起白天的事,她趕忙表態,“你、你的那些事,我已經想通了,你說得對,你是男人,有自己的需求……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都不會管的。”
“還有晚晚和楓澤,他們也需要人照顧……嗚嗚,清源,我不離婚,我真的不想離婚啊。”
安妮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她捂著臉,哀哀的哭了起來。
陸楓晚和陸楓澤的臥室也都在二樓,距離主臥並不遠。
安妮的哭聲雖然不大,卻也不是全無聲息。
至少心思敏感、五感靈敏的陸楓晚聽到了,她穿著睡衣躺在床上,表情有些掙扎。
她雖然重病纏身,可也是個手機控。
白天的事,她也刷到了影片,對於安妮的控訴,她倒沒有太大的感觸,只是心疼父親在全國網友面前出了醜。
現在父親回來了,他剛回臥室,程姨就哭了。
陸楓晚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父親再跟程姨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