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開著車,把桑梓送回了她同學家。
桑梓一路上都很沉默,不過卻也沒有太傷心。因為她的媽媽就是這個性子,她真的已經習慣了。
如果媽媽忽然變成真正的慈母,她反倒覺得不真實。
平心而論,只要媽媽稍稍在意她一點,桑梓都會十分高興。
要是媽媽不整天把陸楓晚掛在嘴邊,而是惦記著她,哪怕讓她來養媽媽,她也甘之若飴!
“身上還有錢嗎?”安妮開著車,看也不看桑梓一眼,聲音冷淡的問道。
“有!”桑梓悶悶的說了一句。
雖然媽媽把陸楓晚看得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還重,但物質方面卻從未虧待過她。
除了日常的吃穿以及各種花銷,媽媽每個星期都會給她五百塊錢的零用錢。
這對於一個不住校,沒啥大花銷的中學生而言,已經是不菲的一筆錢了。
桑梓根本就用不完,每個星期都能攢下一些,幾年下來,竟也攢了兩三萬。
所以,昨天她才有底氣離家出走,更有底氣喊出以後靠自己的話。
安妮沒說話,繼續開著車。
沒多久就到了桑梓的同學家,桑梓低低的說了句,“我走了。”
說罷,她就開啟了車門。
安妮則遲疑的叫住了她,“再有一個月就要開學了,你儘快去京城吧。”
桑梓楞了一下,原本,她以為媽媽會再勸她回陸家。
她呆呆的看向安妮,“媽——”那陸楓晚呢?她不是還等著跟自己做骨髓配對嗎?
安妮故作糾結狀,輕不可聞的說了句,“陸家,似乎有些……算了,不說了,你既然走出了陸家,那以後就離得遠遠的。”
桑梓聽這話有些不對勁,難道捐骨髓的事,真的有內幕?
安妮提前埋好伏筆,目送桑梓一走三回頭的回到了同學家,這才低頭看了看時間。
嗯,已經十點鐘了,正好去赴陳太太的牌局。
等趕到陳家的時候,其他幾個牌友也已經陸續到了。
她們都是省城的富太太,平日裡沒事就喜歡一起打個牌、逛個街或是做個美容。
原本,程安霓並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
前文也說了,程安霓這個陸太太做得太過低調,平時也不出來交際,圈中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還是半個月前陸楓澤過二十五歲的生日,在陸家辦了一場盛大的生(xiang日(qin)宴,程安霓以女主人的身份出來待客,很多人才知道,原來陸清源早就再婚了。
不過,這位陸太太出身不高,且相貌也平平,更不什麼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人。
難怪這些年陸總從未帶她去參加那些宴會、酒會。
但,前來參加生日宴的富太太們,還是很敏銳的發現,這位陸太太雖然不太得丈夫的寵愛,但跟繼子繼女的關係非常融洽。
尤其是陸家未來的繼承人陸楓澤,對這位繼母便十分尊敬。
這樣一來,陸太太也不是那麼不值得結交啊。
所以,當天程安霓便接收到了好幾份邀約。
程安霓很興奮,她嫁入陸家十多年,終於第一次感受到了陸太太三個字帶給她的榮耀。
她鄭重的將幾個主動跟她交換聯絡方式、邀請她出去玩兒的富太太記了下來,並安排好時間,準備慢慢加入到對方的小圈子裡。
陳太太是幾位富太太中的一個。
程安霓一開始並沒有重點選她,因為陳家公司的規模遠超過陸家,陳太太的孃家也是個很有能量的富商。
陳太太是她那個小圈子裡的中心人物,其他的太太都巴結、討好她。
程安霓參與富太太們的交際,更多的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和身份,而不是低三下四的討好人,所以——
但安妮卻選中了陳太太,今天的牌局,也是她主動跟陳太太聯絡,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