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拖著一堆的獵物回到軍營,整個獨立營都被轟動了。
連營長都聞訊趕來,圍著兩頭野豬、十來只野兔和七八隻野雞嘖嘖稱奇。
尤其是看到兩頭野豬是被人一拳砸爆腦袋,而那些野兔、野雞則是被人用石子類的東西敲碎腦殼,看向安妮的目光都變得幽深起來。
“安同志,這、這些都是你打的獵物?”營長柔聲問向安妮。
安妮笑得很樸實,“讓首長見笑了,我是鄉下人,沒別的本事,就是力氣大,還會兩招莊稼把式。這幾天總聽我們家大海嘮叨,說現在國家困難,部隊也不寬裕,偏偏戰士們訓練任務重,營養都跟不上,我就想著,山裡野物多,好歹打一些回來,給戰士們添點兒油水。”
“安同志果然大公無私,那我就代替戰士們,謝謝安同志了。”
營長是個直脾氣,不會客套什麼“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在他看來,軍嫂是自家人。
自家人給孩子們弄點兒肉吃,合乎情理,收了也不算違反紀律。
雖然合乎情理,營長也不會真的理所當然的收下這些東西,他鄭重的朝著安妮敬了個軍禮。
安妮慌忙躲開,故作不知所措的連連擺手,憨笑道:“首長太客氣了,我、我也是聽了我家大海的絮叨,這才——”
她心裡雖然不怎麼待見張大海,但作為張大海的妻子,於情於理她都要為他刷好感度、名望值。
果然,營長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理解的笑容,扭頭對副營長說,“張大海也是好的。雖然能力一般,但對國家、對黨、對部隊卻是無限忠誠。”
副營長卻笑著反駁道,“營長,您那是老黃曆啦,咱們張連長現在可了不得,二十公里負重越野,直接把他們連最能跑的牛大壯拋在了後面。格鬥對戰的時候,一個照面就把他們連的那個刺兒頭郝建國給撂倒了……”
“哦?還有這事兒?一向表現平平的張大海竟變成軍中高手了?”
營長對張大海非常瞭解。
這小子剛入伍的時候,就在他手底下當兵。
在營長看來,張大海就是個普通農村小子,沒啥大本事,腦子也一般。
唯一的優點就是運氣好,當兵十多年,參加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戰役,居然都全須全尾的活了下來。
張大海能升到連長,基本上全靠資歷——一場慘烈的戰鬥結束,他的排長、班長全都犧牲了,有能力的老兵也是非死即傷,他這個不算新兵的人可不就凸顯出來了?
但,這種好運也只能讓他升到連長,在往上走就困難了。
現在是和平年代,沒有那麼多的仗可打,部隊的幹部更注重個人能力。
而這個,恰是張大海最欠缺的。
尤其是現在有些受過教育(高中生)的年輕人也開始入了伍,像張大海這樣沒啥文化的農村兵,就更加沒有優勢。
最近這兩年,張大海的連隊裡頗有幾個刺兒頭,瞧不起張大海空有資歷卻沒有能力,沒少給他找茬。
“可不是,之前小徐跟我彙報,我還不信,特意去他們連看了看,還別說,張大海的功夫確實長進了許多。”
副營長笑著說道。
功夫?
張大海啥時候會功夫了。
不知怎的,營長忽然想到了什麼,又來到那堆獵物前,看看兩頭野豬的傷口,再看看野兔被砸爛的腦袋。
他有些急切的問安妮,“安同志,你是怎麼打死這些野兔的?”
野豬還好,個頭大,動作沒有那麼敏捷,單靠蠻力也能打死。
可那些野兔,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可不好獵到啊。
“也沒啥,就是拿石子打死的。”
安妮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兒,看了看四周,一抬手,石子啪的一聲嵌入了幾米外的樹幹上。
營長的瞳孔猛地一縮,這、這是內力。
“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