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都還是後話。
眼下安妮還坐在邱萍身邊,表情很是猶豫,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媽,我、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邱萍眉頭一皺,兒媳婦這是怎麼了,自己又不是她男人,她做個夢難道還要跟她這個做婆婆的分享?
“是不是做噩夢了?不要信那些,估計是你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做夢。”
邱萍還是面子事兒的安慰了幾句,心裡卻在吐槽:可不累著了?整天幫著弟弟踅摸房子,哼,對自己親閨女都沒有這麼上心。
“也、也不是噩夢,我、我就是夢到了一個奇怪的老人,”
安妮吞吞吐吐的,似是在努力回想昨夜的夢境,“他說,咱們、咱們老金家的悲劇,也該終止了——”
“什麼?什麼悲劇?”
邱萍心裡咯噔一下,若不是多年經商讓她練出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事,她差點兒都跳起來了。
難道,兒媳婦知道了?
邱萍驚疑不定,銳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安妮,試圖在她臉上發現一絲端倪。
“我、我也不知道哇,那老人也沒明說。”
安妮原本只是看到雙胞胎的面相有些疑惑,隨即聯想到金父,以及前世金鑫的早逝,大膽做了個試探。
沒想到,還真是讓她試出來了——金家,確實有秘密!
而且這個秘密,還牽連後世子孫。
安妮甚至懷疑,金鑫並不是所謂的弱精症、性冷淡,而是受到了什麼詛咒。
按照這個思路一想,金家數代單傳,也很有問題啊。
“他、他就說,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金鑫會、會在三十九歲的時候去世,還、還有琳琳和琅琅,也都是命運多舛,註定早夭!”
安妮一邊覷著邱萍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胡說!胡說八道!”
邱萍彷彿被人戳破了心事,整個人都有些氣急敗壞。
她又似想到了什麼不堪的往事,全然沒了素日的鎮定與淡然,反而像個瘋子般大吼大叫,“好你個薛安妮,居然敢咒自己的老公、孩子?!你、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薛安妮,我告訴你,我金家就算死絕了,家裡的產業也不會便宜了你孃家人。”
“平日你偏心孃家,什麼都往孃家劃拉,我看在鑫鑫和兩個孩子的面子上,這才沒有跟你計較。沒想到,你、你居然得寸進尺、變本加厲,現在更是不惜咒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你、你——”
邱萍顯是氣得狠了,竟是忘了裝樣子,近乎嘶吼的衝著安妮發洩。
安妮故作驚慌的模樣,趕忙跑到邱萍跟前,幫她順氣,“媽,您別激動,您千萬別激動啊。您有心臟病,可不能受刺激。”
“……”邱萍的心臟確實一陣陣的絞痛,痛得她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她用力推搡開安妮,臉上的厭棄遮掩都遮掩不住。
“媽,我沒有咒金鑫,更沒有咒兩個孩子,是夢裡的那個老頭說的。”
安妮無措的站在邱萍身前,想靠近又不敢,趕忙解釋,“那老頭還說,說我孃家靠不住,我弟弟是涼薄寡恩之相,侄子也不是可堪造就的人才,還說、說我若是再執迷下去,定會落個眾叛親離、橫死街頭的下場!”
邱萍楞了一下,暴躁與不安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了些。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妮。
她這個兒媳婦,平常把孃家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弟弟和侄子更是她的心頭肉,別說罵他們了,就是別人提及兩人時的語氣不對,薛安妮都不樂意。
這會兒,她竟自己說他們一個是白眼狼,一個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