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銘:……
原以為自己道破了“安雲霓”的異常,對方會驚慌、錯愕,卻沒想到,人家竟滿懷期待。
難道里面還有什麼內情?
安妮來到書案前,從一旁的白瓷闊口缸裡取出一個卷軸,輕輕的展開,放在書案上。
安銘下意識的跟著走到近前,正好看到那張展開的畫卷。
當他看清上面的畫像時,頓時變得激動起來,“這、這——”不是表妹嗎?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表妹過世的時候,霓丫頭還不到三歲啊。
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能有這般記憶力了?
安妮彷彿看出了安銘的疑惑,嘆息了一聲,“娘去世的時候,我太小了,根本就記不清她的模樣。”
“那、那,這、這——”這幅畫像又是怎麼來的。
難道是僅憑母親的口述,霓丫頭就畫了出來?
至於這畫像是不是以前留下來的,安銘絲毫沒有這方面的猜測。
因為當年為了彰顯迎娶王家女的誠意,永安伯特意將家裡一切有關小柳氏的痕跡都抹去了。
她的貼身侍婢、心腹隨從,統統打發到了小柳氏在外面的陪嫁莊子上。
她的畫像,一應用品,也都收了起來。
若不是安銘下手快,他那幅親手給表妹畫的小相,也被永安伯搜去燒掉了。
眼睜睜看著白月光的一切痕跡被清理乾淨,安銘不敢怨恨父親,卻把這些賬都算到了王氏頭上。
這也是安銘討厭王氏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些年,每每想起表妹,想起他們曾經的美好時光,安銘就會把那幅小相拿出來。
也正是因為有那幅畫,他才沒有忘記表妹的樣子。
這會兒忽然看到一幅自己從未見過的柳清淺畫像,安銘內心的震驚和激動可想而知啊。
“自打我過了十六歲的生日,我就時常在夢裡夢到這個女子。”
安妮為了讓原主的蛻變更加讓人信服,便故意把時間往前提了提。
她輕輕撫著畫像,輕聲呢喃:“她說她是我娘,當年因病而去。她在這世間牽掛太多,便留下了一絲神魂。眼見我都過了及笄之年,卻還渾渾噩噩、不知學習,她很是著急,便想辦法入夢來教導我。”
“你、你是說,這幾個月來,你、你娘一直在夢中教導你?”
安銘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既能託夢,為何一次都沒有入我的夢?”
他們可是情投意合的伴侶啊,她、她怎能這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