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又來這一套!”
安雲蘭看到安雲芷的標誌性動作,頓時火冒三丈,就是白芍也按不住她了。
她跳腳喊道,“安雲芷,你除了暈,除了哭,除了裝可憐,還會幹別的嗎?”
白芍一臉生無可戀,只能苦中作樂的想:幸而六姑娘今年才七歲,還能借口一句年紀小、不懂事。
安雲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真的受刺激太過,徹底昏死過去。
安妮當然不會給安雲芷“洗白”順帶“陷害”的機會!
看到安雲芷的這番表演,她滿臉的“又是如此”、以及委屈、畏懼,雖然一言不發,但她的神情,強行在眼眶裡打轉的淚花兒,卻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自己被這樣陷害,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哪怕大家都看到是妹妹撒了謊,還有意陷害,妹妹也能黑白顛倒,當眾朝她這個做大姐姐的身上潑髒水。
“唉,沒孃的孩子就是可憐啊!”
“回想當年的柳清淺是何等的風光,現如今,她唯一的骨血,卻被個小婦養的賤人當眾算計。”
“看這孩子委屈的,還不定在家裡受了多少陷害呢。”
“外頭的人還說什麼安家大小姐仗著是原配所出就欺侮弟妹,要我說,那些人竟是瞎了不成,就安雲霓這般怯懦的樣子,不被人欺侮就不錯了!”
“可不是,顯見流言害人啊。”
在場的幾個貴婦竊竊私語,眾人看向安妮的目光很是憐憫。
安妮彷彿沒有聽到、看到,她故意做出難過卻又不敢不管安雲芷的模樣,慌手慌腳的上前檢視,嘴裡還說,“四妹妹,你沒事吧?”
慌亂之間,安妮不小心踩到了安雲芷的手,她還在人看不到的角度,故意用腳尖重重碾了一下。
踩完了,安妮才像是發現自己又闖禍了,嚇得慌忙跳開,情急之下差點兒摔倒,嘴裡更是不住的說,“對不住,四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安雲芷年紀小,能夠正常思維的她卻非常能忍,除了一開始出於本能,輕哼了一聲,隨後便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但就那一聲小小的悶哼,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眾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眼見安雲芷還能繼續昏迷,心中又對她生出幾分忌憚:這才十二三歲啊,就如此能忍?!
心狠,有算計,能忍,對自己足夠狠,這樣的人絕對難纏。
若是長大了,必定是個禍亂內宅的禍害!
許多家裡有未婚男丁的貴婦們,紛紛對安雲芷生出戒心,直接將她列入了黑名單。
安妮還嫌不夠,又故作不安的拉住安雲蘭的手,“六妹妹,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我、我這次也沒有害四妹妹,可她、她……等回了家,你可一定要幫我作證啊。”
說到後面,安妮已經怕得哭了出來,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別說外人瞧了覺得她可憐,就是討厭嫡長姐的安雲蘭,竟也生出了幾分不忍。
作為繼室所出的嫡女,安雲蘭天然憎惡佔了嫡長名分的安雲霓。
再加上王氏對小柳氏的不喜,安雲蘭更是處處看安雲霓不順眼。
但,跟軟弱可欺的安雲霓比起來,安雲芷更讓安雲蘭痛恨。
這會兒看到安雲芷因為安雲霓栽了大跟頭,安雲蘭頓時覺得這個廢柴大姐姐順眼了許多。
安雲蘭不懂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能幫安雲霓一起拖安雲芷下水,她還是非常樂意的。
“好,你放心,大姐姐,我一定會幫你作證的。”安雲蘭拍著胸脯,大包大攬的答應道。
緊跟在安雲蘭伸手的白芍,恨不得想捂臉。
唉,安雲芷跟安雲霓對上了,又不關她們家六姑娘的事,六姑娘站在一旁看熱鬧就好,幹嘛非要攙和進去?!
至於作證?
呵呵,他們家世子像是被楊姨娘下了迷魂藥,哪怕親眼看到她們母女害人,事後聽這對母女一通哭訴、狡辯,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最後,還不是繼續寵著楊姨娘?
所以啊,男人的心一旦偏了,證不證據,根本無所謂。
反倒是自家六姑娘,一個弄不好,還會被四姑娘一起扯下水,到時候無端來個訓斥,豈不是冤死了?!
在另一邊的王氏聽到訊息,顧不得看戲吃茶,趕忙帶著人急匆匆的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