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中是存放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鮮血，雖然依舊滾燙鮮紅，卻已經徹底腐朽！
沖天惡臭，裹挾在那刺紅血光間，鋪滿了整片天地。
莫語神色凝重，目光在周邊掃過，終是忍不住的，嘆一口氣。
如果繁榮依舊的西關城，是第一層貼紙，那麼被他看破之後，呈現出的真實的枯城，便是祖靈身前第二層貼紙。
又或者，第二層貼紙本身，是真實的世界，可那一彎牙月，卻將這份真實割裂開來，悍然打斷了大世界的鎖定。
如此，莫語冒大風險，耗盡力量造就的局面，就變得毫無意義。
他低頭，看向深坑中，翻滾的粘稠鮮血，面露欽佩。
果然不愧是祖靈！
咕咚——
咕咚——
血漿劇烈翻滾起來，沒有看到面孔，兩隻巨大的眼珠，自深處浮現。
一隻銀白一隻深綠，盡皆豎瞳，盡皆森然！
被這兩隻眼珠注視，莫語心臟驀地收縮，隨即自心底深處，湧出一份莫大恐懼。
祖靈平靜聲音響起，“我說過，你註定要死，何必堅持到現在？”
咻——
咻——
黑色觸手，洞穿血漿而來，瞬間將莫語纏繞，向深坑拉去。
他低頭，蒼白麵龐盡是木然，似乎已經認命。
深坑越來越近，溫度越來越高，那股腐爛惡臭，讓莫語面龐更加慘白，恐懼般閉緊了雙眼。兩隻眼珠，盯緊他的身影，冰冷森然間，漸漸露出炙熱。
距離深坑血漿，還有十幾丈時，毫無預兆間，纏在莫語身上的觸手，表面崩裂鑽出無數細長尖刺，向他體內狠狠刺去。
可這些尖刺，卻沒能成功破開血肉，一層淡淡毫光，覆蓋著莫語全身。
然後他睜開雙眼，眼神冷漠與銀白、墨綠兩隻眼珠對視。
“你果然還有底牌。”
祖靈淡淡開口，似早有預料。
莫語搖頭，“不，我已經拼盡了全力。”
祖靈沒有再開口，血漿中兩隻眼珠，露出忌憚之色。
唰——
塔靈出現，黑白麵罩下，眼露慨然，“終於見面了……現在，你的對手，是我。”
平靜平淡，像是與多年老友敘舊，可不知為何，卻能夠感受到，一份壯烈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