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三尊長史同時出手，一掌按落，三隻手掌便似遮蓋整個蒼穹，交織成一片淒厲風雨。
浩浩湯湯，鋪天蓋地而來，沒有任何死角，將莫語所有退路封死。
無路可逃，自然也就不用再逃……好在今日，他也沒想過要逃走。
莫語抬手，在頭頂一抹，像是要拭去頭頂陰影。
於是，那漫天風雨，便在這一抹中，真的消散。
祭祀眼眸微微收縮，可旋即，便歸於平靜。
經歷十道九色天雷，甚至召來了十色天雷，哪怕莫語只是戰神境，也絕不可能，是單純的戰神境。
此刻事實證明，他料想的極對。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
三尊長史，便是他的應對。
果然，被一抹破去神通，三尊長史佈滿褶皺，所以顯得格外蒼老的面龐，並沒有絲毫變化。
他們一掌拍出，卻沒有收回，而是握掌為拳，悍然轟下。
嗡——
淒厲風雨之勢，剎那化作億萬重壓，便似頭頂之天，此刻轟然降下。
莫語眉毛微挑，自這三拳中，感受到一絲威脅，可他眼眸依舊平靜。
豎起一指，朝向降臨之天，似緩實疾點下。
噗——
低悶輕響，像是割破了牛皮袋，然後那降下的天，便多了一隻圓洞，露出了上方，真正的天空……以及三尊長史，突然蒼白下去的臉色。
他們已經非常老，臉上的血色，本來就不多，此刻蒼白浮現，看去竟像是埋在地底的死人，周身腐朽之氣大盛。
莫語眉心微皺。
他很清楚，自己破開了降臨之天，雖然對三尊長史造成傷害，卻絕達不到這種地步。
也就是說，這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沒有半點猶豫，莫語瞬間化守為攻，五指向上揚起，用力抓下。
手背上，青筋浮起，便似這一把，就將整個天空，都抓到了手中。
三尊長史周身空間，猛地扭曲模糊，如同一張突兀浮現的大口，將他們猛地吞下！
可這此時，莫語並未感到放鬆，心底反而湧出一抹寒意。
像是冬日清晨，推開了窗門，然後湧入的那一股，帶著些許凜冽的風。
下一刻，扭曲的空間，便真的被從內部推開，鑽出來三隻浮滿老人斑的枯手。
面板崩裂，露出泛白的血肉，只泛出絲絲淡紅，好似他們體內，已沒有太多鮮血。
三尊長史自空間中擠出，蒼老面龐沒有半分情緒，可破碎的長袍，及身上無數傷口，全都證明了，他們為此付出的極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