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石帶處,李姓修士臉色蒼白,強忍著心頭恐懼,行禮道:“道友好修為,這王允膽敢與你爭奪寶物,當真是自取其辱……這,如今寶物已有明主,在下還有其他事情,這便告辭了。”
語落,他轉身就要離開。
“哼!”輕飄飄一道冷哼傳來,“道友費心施下鷸蚌相爭之計,如今就想這麼走了嗎?”
李姓修士身體一僵,猶豫一下,終是不敢冒險逃走,一臉苦相轉過身來,澀聲道:“在下一時糊塗,還請道友寬宏,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莫語面無表情,目光卻是掃來一下。
興財品出他的的意思,不由“嘿嘿”一笑,“主子放心,事情交給奴才就好。”他轉身看去,眼珠子泛著綠光,嘴角那份笑容,怎麼看都透著濃濃的猥瑣。
李姓修士身體一顫,看著那陰笑靠近的乾瘦老頭,心頭突然生出一股寒意,卻偏生不敢動彈。
片刻後,全身上下,只剩下最後一件貼身白衣的李姓修士狼狽退走,眼中猶自有著無法遮掩的恐懼。
興財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的儲物戒,撇嘴道:“真是一個窮鬼,堂堂神將階修士,竟只有這點家產,實在是丟人。”口中嘀嘀咕咕著,他轉身飛回,將儲物戒雙手奉上,“主子,所有收穫都在這,請您收下。”
他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但微微抽搐的眼角,還是表明了他在心疼。這可是整整一個神將階的儲物戒啊,雖然是比較窮,但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就這樣交出去,這份痛苦誰能承受的住?誰能?至少興財大爺就不能!但就算是心頭滴血,他也不敢生出一絲,將這儲物戒貪墨下的念頭。
莫語目光微閃,確實沒有想到,興財居然還有如此吝嗇的一面,他對財物……似乎有著出乎意料的偏執。若是這樣,日後拿捏他的時候,便又能多了幾種手段。
心思一轉便已放下,他擺手,道:“儲物戒你自行留下就是,有關他們口中遺蹟一事,你可詢問清楚了?”
給我了?
興財眼珠一瞪,似是沒有聽清或者仍在難以置信,手上卻已下意識的用力,將儲物戒緊緊攥住,靈光一閃直接送入儲物戒中,生怕他反悔一般。
“這……這……奴才多謝主子賞賜,您儘管放心,奴才方才,已經把您想要知道的訊息,全部都問出來了,保證那姓李的小子不敢耍花槍。”
“說重點。”莫語擺了擺手,皺緊的眉頭,露出幾分不耐。
興財馬上住嘴,老老實實將知道的一切完整道來。
原來,距離此處不遠的地方,不久前出現了一座遺蹟,最初此事也很平常,畢竟茫茫位界之中,遺留下來的各種修士遺蹟不計其數,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被髮掘出來,真正有寶物的卻是極少。
但當第一批進入遺蹟的修士,只有一個人活著離開後,此處兇名頓時大漲,而且這唯一活著逃出修士所得到的一把長劍寶物,竟是一神將階神器,更是造成了極大的轟動,引來各方修士前來探索。隨著時間流逝,雖然修士死傷慘重,但所得到的收穫,卻足以讓他們通紅著眼珠不顧一切。
漸漸的,遺蹟外禁制被破壞的越來越嚴重,開始有寶物不時從中飛出,而莫語手中這面青銅古鏡,便是不久前突然飛出的三件寶物之一,被李姓修士趁亂得到,不想卻沒有擺脫王允的追殺,糾纏至此最終落入到莫語手中。
興財講述完畢,停頓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開口,“主子,據奴才推測,這處秘境肯定不凡,若能進入其中,必然能有一番收穫。”
他心裡小算盤“啪啪”作響,如今這煞星不管收取多少寶物,日後都是他的,等同於是在幫他積攢身家,這種好事,當然不能錯過。不然,他哪裡會多言。
莫語目光微閃,突然道:“你似乎很想要我去這遺蹟?”
興財心中一跳,額頭生出一層汗珠,暗說難道被這煞星察覺到了不妥,不由一陣暗暗叫苦,口中卻道:“奴才只是不想主人錯失提升實力的良機,這處秘境中,竟連山河鏡都有存在,顯然是極其不凡的。”
“山河鏡?”莫語眉頭一皺,“你說的是我手中的銅鏡?”
興財一怔,臉上露出茫然,“我說了什麼?”
見他神態不似作偽,莫語眉頭一皺,停頓了一下,突然低吼道:“狗奴才!你明知此鏡如何操控,卻偏生不告訴與我,莫非真的以為,我不捨得殺你嗎?今日,莫某便讓你知道,對我隱瞞的下場,究竟是什麼!”
他一指點落,興財眉心處,頓時有一道烏黑符文浮現,如活物般扭動著,分外猙獰。
難以形容的驚恐,剎那間縈繞心頭,濃郁近乎化為實質的死亡氣息,讓興財通體冰寒。他極為清楚,此刻只要莫語心念一動,就可讓他即刻死去。
在極端驚恐狀態下,他腦海中,突然多了一股資訊,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口中卻下意識的尖叫起來,“山河鏡為一件兩體寶物,分為山鏡與河鏡,唯有將兩者集齊,才能以精血溫養七七四十九日,完成認主,否則的話,即便得到,也無法使用。主子,奴才真的不是有意隱瞞,請主人饒命!”
他涕淚交加,面龐扭曲著,對於死亡,竟似有著遠超常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