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寶和楚小姑娘來上房吃早飯,看見爹爹回來了,都高興地過來見了禮。大寶說道,“爹爹,太爺爺想我們了,讓我們一家過些日子去京城。我曾經聽五叔叔說,皇宮特別大,坐馬車繞著宮牆走一圈下來,一個時辰都走不完,真的有這麼大嗎?”
楚令宣此時也有些捨不得這個專跟自己搗亂的小十一,把他拉到身邊笑道,“嗯,差不多。”還幫他理了理並不凌亂的衣裳。
吃完飯,陳阿福領著兩個孩子把楚令宣送出屋門,看著他消失在院門口。
這一整天,陳阿福都心神不寧。皇上的意思是,今天一上朝他就會頒發立九皇子為太子的聖旨。
可惜這個時代通訊不發達,即使一得到訊息就快馬加鞭往這裡趕來,也得等到大晚上才能把訊息送到這裡。
在東側屋裡,陳大寶坐在炕桌前寫著大字,楚小姑娘則在學著打絡子。
陳阿福呆呆地看著大寶,心裡五味雜陳。從早上到晚上,她是既盼著那個時刻,又害怕那個時刻。
大寶寫寫字,就抬頭衝孃親笑一笑。他覺得今天孃親格外不一樣,看他的眼神有些他看不懂的內容。但他喜歡孃親這樣看自己,心裡美得不行。
若是平時,陳阿福定會提醒大寶要集中精力學習,可今天她什麼都沒說。只要大寶抬頭衝她笑,她也會對他笑笑。
如今的大寶長得唇紅齒白,丰神俊雅,個子也比同齡的孩子偏高。他穿著橘色繡花薄襖,同色褲子,兩個總角上繫著兩根藍色綢帶,一副富貴小公子模樣,跟四年前那個又瘦又矮的鄉下窮孩子大不一樣。唯一沒變的,是他眼裡對自己的孺慕……
在屋裡服侍的李嬤嬤和丫頭們也看出陳阿福有些不一樣,但只是心中納悶,不敢出言相問。
後來,連不太敏感的楚小姑娘都看出異樣來了,問道,“娘,你怎麼了?眼圈都紅了。”
陳阿福忙穩穩神,笑道,“哦,是嗎?娘最近可能有些上火。”
晚上,楚令宣難得按時回來了,他也焦急地盼著京城的訊息。他來上房跟陳阿福和孩子們說了幾句話,就去了落梅庵,說會在那裡陪了塵吃齋。
戌時,陳阿福把孩子們打發去歇息,又給小玉兒餵了奶,便聽到楚令宣急匆匆的腳聲。她起身迎出屋去,楚令宣已經進了廳屋。他沒有刻意壓低嗓門,對陳阿福笑道,“剛剛接到父親差人送的信來,九殿下已經被皇上冊封為太子,單婕妤也被冊封為賢妃。”
陳阿福激動地說道,“太好了,咱們多年隱忍,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楚令宣摟進懷裡,屋裡服侍的下人趕緊紅著臉避去側屋。
楚令宣又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爹讓咱們準備準備,早些去京城。皇上,單賢妃,太子,都盼望著十一皇子快些進京。以後,你可能也會長期住在候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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