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遼西戰兵,大量潰敗兵馬不需補給。”程本直含笑道:“否則雖有幾百領甲,這家分些那家分些,都盡分散了,無甚大用了。”
“甚是。”趙率教點頭贊同,不過緊接著轉念道:“祖將軍不要麼?”
“此前寧遠收容不少敗兵。”程本直笑道:“祖副將取了不少,所以這一次的就不要了。”
“那某就不客氣了。”趙率教一抱拳,說道:“謝過程贊畫好意,一會見了軍門大人再當面謝過。”
程本直和傅於亮等人含笑抱拳,趙率教自去安排親軍小校帶人去庫房領甲,此事十分要緊,他也不敢怠慢。
待趙率教趕到巡撫衙門轅門時,適才派去的小校又趕了回來,在馬上氣喘吁吁的道:“大帥,事情不好。”
趙率教沉著臉道:“城中還有建虜不成,看你這般模樣,丟臉不丟。”
“是,末將知罪。”小校小聲道:“適才我帶人去取甲,滿將軍的人也在,說是滿帥找巡撫軍門要了這些甲,看住了庫,不准我們領。”
“你們未必是死的?”趙率教眼中寒芒閃爍,一馬鞭便是抽了過去。
“末將知道了。”親軍小校精神一振,提聲道:“我們取不成,他們也莫想要取。”
……
滿桂知道自己親軍和趙率教親軍打了起來,他是火爆脾氣,立刻便要帶人過去廝殺。
幾個幕僚贊畫號的魂飛魄散,要是真的總兵帶著兵馬殺過去,形同造反,一本彈劾上去,可是前程盡毀。
就算武將掌握武力還能復起,滿桂現在的良好勢頭也非得被打斷不可。
當下苦苦勸住,滿桂還是氣憤不過,叫人替自己披了甲,自到巡撫衙門求見,來找袁崇煥討一個說法。
親至轅門時,居然又正巧遇著趙率教,雙方頓時就是火星四射。
兩人的親軍還在庫房之外,雖未動兵器也打的相當熱鬧,多名內丁受了重傷,已經被搬抬回來救治。
軍人群毆可不是喇虎打群架,死傷怕是在所難免。
還好沒有動兵器,所以還算掩蓋的住,只要袁崇煥不上報,也就無甚大礙。
但流傳開來,兩人都是顏面相關,卻是怎麼也不肯再退讓半步。
滿桂卻是有些吃虧,他是加銜總兵,趙率教是實授遼鎮總兵,兩者雖都是總兵,地位卻已經有了高下。
而且滿桂根在宣大,在寧遠有屯田也被毀壞的厲害,現在等於無根之木,只是他帶兵和打仗風格都很悍勇,現在的實力尚不在趙率教和祖大壽之下而已。
兩人對視,俱是沒有退讓的心思,一時間火星四濺,頗有當場動武的態勢。
好在這裡是巡撫轅門,兩個武將再大膽也不敢在這裡動手,彼此對視一陣子之後,滿桂冷哼一聲,一振披風,率先昂然而入。
趙率教呵呵一笑,笑聲卻是相當的冰冷,也是跟著滿桂身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