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4(; 劉國縉不動聲色的道:“你說說具體的總數,還有細帳是不是都對好了?”
“細帳都對好了,就算戶部的帳花子查也不會有錯漏。看
“這個我們明白。”姚宗文道:“老李你繼續說。”
“京運,三百六十五萬二千二百一十七兩。”李國賓清清喉嚨,大聲道:“廣寧,一百一十三萬三千二百八十二兩。寧遠鎮,一百七十二萬八千九百七十五兩。薊鎮,二十四萬兩。密雲,二十六萬一千二百四十四兩。永平,十七萬八千八百三十一兩。天津倉,九萬九千五百四十四兩,通糧廳,六千六百一十八兩,京運折色運過銀,四千零七十三兩。第二大項,海運,共六十二萬九千八百二十四兩。召買,四萬五千兩。動用雜項及兌發京邊共開銷省直銀,八十萬八千二百四十兩。總計:五百一十三萬五千一百八十一兩。”
李國賓說話時,李平胡的喉嚨滾動,眼中似乎有銀光閃爍著。
劉國縉莫名微笑,時不時的從容撫須,姚宗文也有點掌不住的模樣,不過他比李平胡要沉穩很多,姚宗文的募兵之事已經定局,他很快要赴遼東做這事,預計募集二萬人左右,朝廷批給他二十萬兩銀,這筆銀現在還沒有著落,估計是從廣寧薊鎮密雲永平各鎮的撥銀中各扣幾萬兩來湊,朝廷對姚宗文的募遼東守遼土特別有興趣,批銀子也很大方,姚宗文打算拿出幾萬來分給遼鎮上下,自己落個十來萬,拿出一兩萬來募幾千人撐撐場面,待幾個月或半年後再把人解散了事。
“老李,”劉國縉道:“戶部預算案收入部,說說看。”
“好。”李國賓揉揉眉心,說道:“諸省府州縣田畝徵銀五百二十二萬九千六百五十三兩,雜項,九十六萬八千八百五十三兩,鹽課,九十三萬九千八百五十五兩,關稅,二十七萬一千兩,額外雜項,六十四萬零七十八兩。其中,生員優免四十三萬四千七百八十三兩,督撫軍餉巡按公費十五萬零六百兩,南京戶部事例銀二萬兩,南京工部蘆課銀一萬四千四百八十五兩,贛州府河橋稅一萬八千兩,南京五城典稅銀二千二百一十兩……共計,八百三十八萬二千六百九十四兩正。”
“好,好,好。”
劉國縉連說數聲好,在座幾人都是紅光滿面。
姚宗文笑道:“國家歲入大增,縱有遼事用銀亦可支應的過來,甚好,看誰還說我們東林黨不擅理財,不能治國,只會紙上談兵。”
劉國縉道:“日後遼餉開支浩繁,可能還要增賦,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暫且這幾年內,光是這收入也足夠了。”
這算預算案是天啟二年,比起萬曆早年二百萬左右的收入增長了六百餘萬一年,這其中最大的增收當然是田賦增收,然後就是雜項增收,也就是商稅徵收的力度和幅度都增大了很多。
天啟年間的徵稅力度確實很大,民間的壓力也很大,這導致在崇禎早年時放緩徵收,減免了不少賦稅,後來成為東林黨的罪狀之一。
其實從天啟到崇禎年間,徵收雜稅和商稅貼補國用是朝野的共識,魏忠賢沒有後人說的那樣有能耐和偉大,徵稅力度加大是東林黨在天啟四年之前就開始了,天啟四年後魏忠賢維持了高額稅賦的同時也加大了浪費,中樞開支巨大,光是修陵和給自己修生祠就浪費了太多錢財,到崇禎早期不得不減賦,但後來農民起義加女真兩邊夾擊,崇禎不得已又多次加賦,不僅是田賦增加,其實商稅雜項收入到崇禎四年和天啟年間已經相差不多,只有細微的差別,不過明朝對地方的管控失調,關稅收入始終有限,大量的好處落在勳貴太監和文官加富商手裡,並沒有把東南的富裕利用起來,可惜可嘆。
“這事不是定局。”劉國縉道:“老李,你們要千萬保密。”
“這是自然。”李國賓肅容道:“這是何等大事,我豈敢出去胡說八道?”
“很好。”劉國縉滿意地道:“日後你有事再來,老夫幫的上的,總會設法相助。”
“多謝老大人。”李國賓兩手搭起來,長揖下去。
……
李國賓回家後已經是過了二更,牆角的自鳴鐘快指向十一點,他洗了洗腳就匆忙睡下,感覺精神上無比疲憊。
這一覺卻沒有睡好,一直髮夢,清晨時李國賓醒了過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