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沒啥風聲了,上頭派了人來查過帳,一切正常,並沒有挑出什麼毛病來。田季堂被張瀚調到巡檢司時,陳懷禮還有些吃驚和害怕,一晃這麼多天過來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今晚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去睡,他在城裡又私下買了個小院子,因為風聲太緊沒有告訴任何人,又新納了一房小妾,是一個曾經半紅不紅的妓、女從了良,這個婦人他感覺不好帶到內宅,用在這隱秘的院落安置正好。
“爺回來了。”
名叫小紅的小妾迎上來,因為在屋子裡,小紅只是短打扮,陳懷禮的眼光變的很貪婪,在小紅柔軟纖細的腰肢上掃視著,這個女人臀部很緊翹,腰很有力,叫陳懷禮得到了不小的快樂。
小紅過來接了陳懷禮的衣袍,放在擱衣架上,又打來水叫他洗臉,洗了臉又是溫茶奉上,一切都有條不紊,叫陳懷禮感覺十分舒適,是一種皇帝般的享受。
陳懷禮喝著茶沉思:“都說要清廉自守,東主給的銀子也不少,不過若不是我人很機靈,和常進寶幾個聯手在價格上做手腳,多撈了那麼多銀子,現在哪有這麼幾幢院子住,又怎麼會叫眼前這種女人心悅臣服的服侍我?”
這麼一想,他更堅定決心,只要帳面上弄的乾淨,叫上頭查不出來,日後該拿的錢還是得拿,不然的話要窮死。
他心中一陣悠然,想起自己一年前還是個跑腿的大夥計,一年也攢不下三兩銀子,今天的晚飯是幾個東主請客,中八珍的席面,加上寫條、子叫琴妓的銀子,花費的銀子他以前一年也攢不下來,人生際遇如此,真是如夢如幻。
“爺,今天外頭有幾個男子轉悠。”小紅站在陳懷禮下首,很隨意的道:“聽人說他們是來尋親來著。”
“啊?”陳懷禮一驚,感覺心口一緊,趕緊放了手中蓋碗,問道:“是什麼樣的漢子?”
“嗯……”小紅面露思索之色,她有些弄不明白,陳懷禮是個商號掌櫃,而且是大商號的分店掌櫃,做的是正當生意,不知道平時為什麼這般緊張,每天過來,都會問四周有沒有生臉的男子出現,小紅每日無事都會關注這些,其實她不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
“快說!”陳懷禮跺足大怒,神色無比緊張。
“都是普通人啊,沒啥特別的。”
“有沒有臉上神色很陰冷,看著就不象善人的那種?”
“真沒有。”小紅楚楚可憐的道:“爺,我盯著看來著,他們打扮尋常,人也尋常,走在街上沒有人會多看幾眼。”
“啊,啊,那就好。”
陳懷禮喘了口大氣,撫著胸口,感覺象溺水的人又重新可以呼吸,一種無與倫比的輕鬆感覺浮上心頭。
這時他才明白自己剛剛的想頭是多麼錯誤,這些宅邸,女人,其實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安心過太平日子,這一刻,他無比後悔。
外間傳來幾聲狗吠聲,陳懷禮騰的站起身來。
幾個穿灰袍的漢子出現在門前,他們的神色都很輕鬆,甚至臉色都算是很平和,打頭的還帶著笑意。
小紅還有些懵懂,她先驚叫一聲,接著道:“就是這幾個人……你們好大膽子,怎麼敢擅入民宅,我要叫人報官……”
小紅的話沒有來的及說完,一個漢子跨上前一步,兩手上前,一手橫抱,一手捂在小紅嘴上,懷中婦人拼命掙扎起來。
陳懷禮還是呆呆的,他認得打頭的漢子是王勇,也是楊秋的直屬部下。他隱隱知道,最近東主把楊秋的部下正式成立一個叫內衛司的部門,有一些最陰狠的人手被調集到一起,眼前這些人,都是楊秋部下中最狠手的一批人。
這時陳懷禮想起新平堡外河裡經常泛起來的浮屍,他感覺無比後悔。
懷著萬一的希望,陳懷禮問道:“王勇,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主店和你們鏢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陳懷禮,”王勇道:“不是我說你,東主是何等樣人,他的手腕豈能容你們這些人在背地裡拆他的臺?我們來幹什麼,你真的不知道。”
陳懷禮心一橫,說道:“我真不知道,我問心無愧……”
一個漢子上前一步,罵道:“狗日的還嘴硬,你有鏡子沒有,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德性,又是什麼臉色。”
“我要見東主。”陳懷禮道:“有些事要和東主當面解釋。”
“這倒是有機會。”王勇使了個眼色,小紅還在那邊拼命掙扎,嗚咽有聲,那個擒住她的漢子得了指令,另一手搭在她腦後,捂住嘴的手開始一起發力,兩手一擰,陳懷禮看著小紅的脖子被完全擰向另外一邊,頓時沒了動靜,兩眼瞪的老大,舌頭也伸了出來。
“啊……”陳懷禮驚叫一聲,昏了過去。
“這點膽子,還敢在東主手下偷食吃。”王勇呸了一聲,吩咐人道:“麻袋裝上,帶走!”
今天這章略大啊,斷了就不好看了,多發點字數。
另,妓、女是屏避詞也就算了,不要毒害了看咱書的小學生……話說有嗎?
條、子也是屏避詞我真是日、了、狗、了,萬一我要寫某某給某某寫張條、子,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