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用你們的地方,不僅是你二人,可能還要多的人手。”張瀚吩咐道:“你二人回去後,幫我挑一些人,都要景況和你們差不多的,膽大敢打,不甚奸滑的,多找一些,就說隨我做事。”
聽張瀚這般說,梁興和楊秋二人才上前取了銀子,兩人神色都有些激動,這一次不過來回跑了一趟,也不曾和人動手打架,更沒有受傷,輕輕鬆鬆拿了這麼許多,以前和人打的半死,連湯藥費都算上也就幾兩銀子,畢竟還是和有錢的少東廝混更有前途。
待二人拿了銀子,梁興跪下謝道:“多謝少東賞賜,我們回去就挑人,過兩日帶到少東眼前給少東相看。”
“嗯,你們自去吧。”
待梁興二人走後,周逢吉有些不安的道:“少東可是要多少一些護院?這些喇虎散漫慣了,恐怕當護院不甚妥當。”
“這事正是我要和你們說的。”張瀚道:“二位隨我到書房說。”
說著,張瀚在前,兩個掌櫃在後,三人一起往書房去,那裡自從張瀚不讀書後,已經閒置很久。
看著三人背影,張春也是吐了吐舌頭,不知不覺間,這才多少一點時間,少東主已經站穩了腳根,化解了危機,並且成功的使掌櫃們對他言聽計從,他突的想起來書房可能用的著自己,趕緊從廚房拎了一壺開水,拿了杯子和茶葉,一溜煙的趕過去了。
……
“就是這樣……總之要做就得趕緊,否則一步攆不上,步步攆不上。”
張瀚說了半日,口也渴了,正好張春拿了壺進來,他自泡了一壺茶,倒在杯中,拿在手中等著水冷,順道溫熱冰冷的手心。
兩個掌櫃都是泥雕般的坐著,半響沒有動靜。
張瀚的打算沒有多複雜,梁宏和周逢吉兩人只是震驚於他的膽量。
成立一個騾馬行,提供送貨服務,同時也充當保鏢,負責貨物安全無損送到,用這樣的方法鍛鍊人手,熟悉商道,最終的目標是壟斷對蒙古人的走私貿易。
“可能有些大東主和官紳武將們已經在著手做這樣的事,但千頭萬緒,要擺平各方的關係,這都非一日之功。我們要做的就是搶奪先機,先和蒙古人建立關係,最少大同東路這邊到張家口,這一塊地方十分要緊,咱們可以先搶下來!”
“少東主,這是王勇,這是楊泗孫,這是蔣奎,這是蔣義,他們二人是兄弟,這是溫忠發,這是劉德全……”
已經過了小年,短短時間,張瀚的騾馬行就在北街臨近新遠門的地方開張了。
新平堡這裡可能缺別的,惟獨不可能缺的就是騾馬,張瀚和兩個掌櫃商量好後,花了二百來兩典了這麼個大雜院,這裡當商號有些破敗混亂,用來做騾馬行倒是十分合適,地方大,可以改成馬廄的屋子也多。
現在院中養了二百來匹馬和一百來匹騾子,僱了不少人養著,這麼多騾子,平時吃用的豆料也要不少錢,特別是冬天,草料價格也比較高,騾馬一共花了近兩千銀子,每日要吃十幾石豆料和幾百束乾草,加上騾夫的費用,每日開支有二十餘兩,這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除了騾夫和馬匹騾子之外,更高的費用就是眼前這些喇虎們。
年紀都在二十左右上下,年紀大的張瀚不要,那些三十來歲的,雖然精力和身體還在壯年,但在街面上打滾十幾二十年,等於是回了無數次鍋的老油條,再多的銀子和再多的精力也調教不好,就眼前這些人來說,雖然還很年輕,臉上都是多半帶著邪氣和戾氣,身上惡習著實不少。
張瀚倒沒覺得有多大挑戰……他的前世原本也是處於黑白邊緣,身邊所有人幾乎都是眼前這般德性。
發展一段時間後,他會吸納進來更多人,到時候自是不以這些喇虎為主,可眼下麼,打地盤的時候,這些人可是比良善之輩好用的多了。
梁興每說一人,便是過來一個向張瀚一禮,態度有隨意的,也有恭謹的,也有一臉無所謂的,只是在報名時,張瀚親手往這些人手中給上一小錠銀子,說道:“這是今年的年賞,好好幹。”每個喇虎這才在臉上露出敬意,彎腰時身子躬的更低些。
“年前就不安排大夥出門了,”張瀚看看眾人,大聲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打架的好手,到我這裡有的是架打,這一層先和你們說清楚了。再有一層,在我這裡拿我的銀子就得聽我的吩咐,若是受不得拘管,趁著銀子還沒有放熱趕緊還我,然後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