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本低頭想了片刻:“不是不好說,是一定可以,大楚秘師沒有把我們都留下來,你說什麼意思?他們沒殺光我們,只殺了四個人,兵旗卻殺了我們兩個人,你說這又是什麼意思?”
瓦蘭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們是海民,是普通的百姓,眼界不夠,這些都不假,可他們並不傻,成為地仙之後,記憶、分析能力都得到極大的提高,熊本說到這種程度,瓦蘭還能不明白?
“借刀殺人,借的不夠,自己出手。”瓦蘭恨恨的說道,原本對兵旗的仰望,都變成深深的恨意。
至於雷諾,他們還真不怎麼恨,畢竟雙方是敵對關係,雷諾恨不得殺光奧人,只弄死幾位地仙,還是手下留情,就算他沒安好心,也讓人恨不起來。
背叛,遠比敵人更可恨。
“我們怎麼辦?”瓦蘭問道。
“去找郭懷、何清,他們逃出來了,大家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路怎麼走。”熊本沉聲說道,海民統共就十位地仙,不管相互之間有多少仇恨,都是內部矛盾,眼下最要緊的聯合起來,找出一條活路。
這會兒,熊本心中無限的悔恨,她們都見過雷暴,也聽雷暴說起過他的計劃,可沒人看好雷暴的計劃,看在他救了大家的面上,倒是沒人當場反駁,事後該怎麼作依然怎麼作,誰會傻到把自己的命交給楚人手中,絕對不行。
如今看來,還是雷暴秘師看的更長遠,難怪他不信任五羊府,連兵旗閣下,都作出這種齷齪的事,可想而知,五羊府那些貴人眼中,他們這些海民,不過是些炮灰罷了,什麼合作,全是扯蛋,他們再一次欺騙了海民。
不說熊本找另外兩位地仙,準備去見雷暴。航空隊再次出發,有雷諾的指點,直飛地穴。
雨溪坐在雷諾的飛艇中,看著幾米外的雷諾,不停的打量著雷諾身上的黑甲,剛才的戰鬥,他親身體會,與兵旗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原本他以為,憑自己的實力,擋住兵旗片刻還是能作到的。
結果……
丟人啊,他連十息都攔不住,直到此刻,雨溪也沒弄明白兵旗用的是什麼手段,大家都展開神域,就算自己的神域遠不如兵旗,也不會差到這種程度吧?
更奇特的是雷師,他一動不動,兵旗居然沒有傷到雷師分毫,要說兵旗突然良心發現,捨不得傷雷諾,雨溪肯定是不信的,兵旗出手狠辣,心腸都是黑的。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雷師嚇退了兵旗,兵旗沒有把握傷到雷師,甚至可以害怕被雷師傷到,問題是,這怎麼可能?
這麼近的距離,雨溪可以肯定,雷師的實力很一般,是他見過最弱的地仙,感覺連強些的宗師都不如。雨溪在心裡反覆衡量了很久,感覺自己只要出手,在這個距離上,雷師連他的一擊都接不下,他有能力隨時斬殺雷諾。
“雷師……”雨溪最終沒忍住,開口說道。
“想問就問,憋著多難受。”雷諾笑眯眯的說道,這樣的疑問,他聽得多了,宋哲、田野、李斯都有過類似的疑問,另外兩位沒敢開口,從他們的眼神中,雷諾看到同樣的疑惑,雨溪感到奇怪不新鮮。
“沒什麼,就是感覺奇怪。”雨溪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當年他沒有隨雷師一起離開洛城,雙方的關係已經註定,雷諾於他有大恩,他還雷諾的人情,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就算是現在,雨溪也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是面對雷諾也一樣。
“你伸手靠近我半尺。”雷諾輕聲說道。
“得罪了。”雨溪還是沒忍住。
雷九一撇嘴,什麼大楚第一地仙,也就是那回事兒,天下間,沒人能傷到先生。雷九對雨溪的名頭,相當不屑,雖然沒見過他出手,雷九覺得,大楚第一地仙的名頭,她也是可以爭一爭的。
掌到半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讓雨溪的心都涼透了,下意識的向後閃身,背部直接撞在艙室牆壁上才停下來,只是一瞬間,雨溪全身都是冷汗,額頭上的汗珠大滴的落下。
怎麼回事兒?
我這是在哪兒?
這種感覺,雨溪不是第一次經歷,在五羊府的時候,兵旗向他出手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果沒有鮮于通,當時死的很可能是他雨溪。
“雷師……”雨溪的聲音變得沙啞難聽,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