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寬大的黑袍斗篷加身,宛若死神使者,閃爍著森寒銀光的長槍指著眼前重傷致殘的黑衣人,雪龍玉眼中有著一絲淡淡的殺意掠過,居高臨下的逼視著那人,冷聲道:
“回答我幾個問題。給你個痛快。”
有些清潤低沉的嗓音淡淡響起,雪龍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黑衣人。
“左右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咳咳……嘿嘿,你很快就會下來陪我了。”
說完這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後,黑衣人彷彿突然被一隻大手捏住了喉嚨似的,頓時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窒息,大口喘了幾口氣,嗓子彷彿一個破風箱似的,過了一會,抬起頭看著雪龍玉,目光中帶著一抹嘲弄,但聲音中還是帶著一絲絲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由於對死亡的恐懼。
“你是杜家的人?”
雪龍玉周身的元氣翻滾,氣勢威壓越來越強,無形的壓力彷彿重重山嶽般壓向眼前的傢伙。
“噗!”
只見那人因為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力驟然一口鮮血噴出,眼神閃了閃,卻沒說話,只是嘴角依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明白了。”
雪龍玉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傢伙一眼,緩緩的點了下頭。
旋即,只見槍尖猛地往前一送,寒芒一閃,只聽噗的一聲,黑衣人的瞳孔便渙散了。
感受著那人漸漸淡去的生機,雪龍玉神色有些沉重,手中山河筆收回,以一個奇異的姿勢斜背身後,淡淡轉身離去。
月光灑落,銀白色籠罩了這片森林,黑衣人的身影緩緩倒下……
只是那帶著詭異微笑的臉龐,彷彿來自閻王的注視,依舊目視著雪龍玉離去的方向……
……
雪龍玉沿著來的路不緊不慢的趕了回去。
腳尖在樹枝上輕輕一踩,身形陡然暴掠出十數米,幾次閃轉只見,已然前進了不近的距離。
此刻的雪龍玉神色有些低沉,眉頭緊鎖,眼中若有所思。
“那兩人不像是杜家的人,更像是某個刺客組織的殺手……”
在心中沉吟了一下,雪龍玉略作猜測便大體能夠得出結果。
那兩個人很強,身手矯健,出手間招招直逼要害而去,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拉,且面對死亡怡然不懼,態度堅決不肯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情報,倒像是訓練而出的死士。更奇特的是,剛才雪龍玉交戰時用魂識查探了下四周,卻僅僅只發現了一人。
躲在陰影中的那人,魂識竟然查探不到!
雪龍玉白皙的手掌在胸口摸了一下,隨即抬到眼前,五指張開,手心託著一面略有些透明的牌子,上面的紋路隱隱形成了一個“夢”字。
而魂識掠過這面令牌一樣的東西,卻查探不到其存在,似乎手裡空無一物。
手中元氣緩緩湧動,朝著令牌內注入,頓時一股奇異的力量從令牌中傳出,漸漸籠罩了他全身。
“倒是有趣。竟然能借此遮蔽魂識的探查,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靈識乃至神識?”
笑了笑,更加斷定這兩個傢伙不是杜家的人了,應該也是其請來的幫手,因為杜家這種小家族不可能有這種東西。但隨即又否定了自己對於其功能的猜測,暗歎自己太天真了,真有那種東西怎麼會在這麼一個小人物的手裡。
而且,經過幾番試驗,這東西貌似只有在靜止的時候才會發生作用,一旦動了,就會暴露。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作用著實有些雞肋,但在一些地形複雜之處,用來埋伏或者躲避敵人,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著身形便是陡然加速,帶起細微的破風聲,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客棧的方向疾掠而去。
……
回到客棧後,雪龍玉又悄悄的去觀察了下之前兩名黑衣人所在的房間,可惜,那個疑似杜家老祖的傢伙,已經不在了。
算了,走便走了吧,如今自己元氣消耗不小,血瞳的攻擊今天也已經用過了,真打起來,怕也很難是那人的對手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搖了搖頭,還是不去打擾凱特大叔他們了。
默然來到自己的房間,將山河筆放回床板的夾縫中,黑色斗篷收起,便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看來,有機會的話得去弄個儲物袋之類的東西了。
一直扛著山河筆總也不是個事兒。
念此,雪龍玉便靜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了起來,明天還要去拜訪東方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