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連長也是早有準備,只不過準備的方法與我們的老連長不太一樣而已。當楊天將這些情況告訴我時,我已經驚呆了,著實讓我大開眼界,漲了見識。
考核的前幾天,連長開始打電話,從分割槽機關到團機關,挨個認識的領導朋友打電話,主要意思就一個,溝通一下考核的事,想讓領導打個招呼。這是連長的第一個措施。
考核組來到連隊之後,連長從他的衣櫃中拿出了他準備好的中華煙,趁大家不注意,一個考核員給了一條,話也沒多說,這種事一個眼神就懂了。這是連長的第二個措施。
考核當天晚上,考核組在連隊休息。熄燈之後,連長帶著考核組的人叫了兩輛車去了穆河縣,半夜才回來。去幹啥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出來。這是連長的第三個措施。
就這三個措施用出來,結果顯而易見。我們連隊依然是全團第一。雖然連長換了,但連隊的訓練水平沒降。這是團長在總結會上對我們連隊的肯定。聽了團長的講評,我若有所思。連長這一系列舉動,包括取得的結果,幾乎擊碎了我二十多年來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原來事情還可以這麼辦。
對於連長的做法我們連隊的每一個人都清楚,但當取得的成績擺在那裡時,我們每個人都不再多說什麼。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無論用啥方法,能取得第一不就行了。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好多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而楊天,更是不停的讚歎著新連長。經常跟我說,咱們連長真厲害,有道!我同樣也這麼覺得,確實有道,大道通天啊。
這一段時間,我甚至都不再那麼刻苦的去訓練去提高自己了,似乎就連我之前無比堅定的理想信念都有一些動搖。既然事情可以如此輕鬆的辦成,那又何必去辛辛苦苦的努力?到頭來,都是一樣的結果。那段時間,我甚至還買了一本厚黑學,詳加研究,就是想要探明其中的辦事捷徑以達到最終的成功。
最後還是經過王若詩的教導我才把思想轉變過來,那時候我和王若詩已經相處的非常不錯了,也就相當於談戀愛了。那已經是我們在聯誼會認識一個多月後了。
我和王若詩的相處還是屬於穩步推進的,並沒有像閃婚閃離閃愛閃狠那樣,我們還是按照步驟循序漸進的。認識之後,先打電話,後逛街,然後再吃飯看電影,是按照正規的程式進行的,並沒有發展太快。
到王若詩家吃飯,那已經是考核的十天之後了,因為之前一週王若詩和父母去看望她的奶奶,所以我們就約在了下一週。這時已是十月中下旬,天氣逐漸變涼,人們早已經穿上了外套大衣。
週末,我如約來到了王若詩的住處,一進門,便看見她帶著圍裙,舉著兩隻手,手上似乎蹭的都是油。
“你自己坐一會,菜快好了。” 王若詩招呼我一聲,又走向廚房。
我也跟著王若詩來到廚房,看著她忙前忙後的,我問:“還有什麼能用的上我幫忙的?”我邊說邊擺出擼胳膊挽袖子的架勢。
“你別給我搗亂就是幫我忙了。”說完,王若詩笑著看了我一眼,接著點著火,放上鍋,準備開始炒菜,動作很是嫻熟。
看著王若詩微微出汗的額頭,幾縷頭髮粘在上面,我很想過去幫王若詩捋一捋,但卻有點擔心。
“怎麼不說話了?不會生氣了吧?”王若詩笑著說著,然後轉頭看向我,我此時,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當時我確實看呆了,看的王若詩都不好意思了。
王若詩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說:“傻了啊?!”
“啊?”看見眼前晃動的手,我才緩過神,尷尬的撓撓腦袋,“你剛才炒菜的姿勢真好看,我都被迷住了。”
“嘔!”王若詩誇張的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別瞎扯,你趕緊去客廳坐會,別在這給我搗亂了。”王若詩微紅的臉蛋出賣了她的真實感受, 王若詩趕緊轉過頭去炒菜,不再去管依然站在那並沒有走的我。
我們兩人都沒說話,一個專心炒菜,另一個專心看著炒菜的人,廚房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炒菜的“嗤嗤”聲不斷響起。彷彿中了魔一樣,我 不由自主的靠近王若詩,慢慢伸出手,終於將王若詩額頭上微亂的髮絲捋順了,我的動作很輕柔很緩慢。
王若詩瞟了眼已經站的很近的我,用極其輕柔的語氣說:“頭上和手上的傷好點了嗎?還疼嗎?”
“一看見你,就好一大半了。”我根本沒經過大腦,話脫口而出,說出來就後悔了,我心裡意識到這樣的話有些輕佻,兩個人的關係還沒到說 這種情話的程度。
“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你說話怎麼這麼肉麻,呃……雞皮嘎達都出來了。”王若詩用手摸著兩支胳膊做著誇張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