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巧地是,原本被耿鯤準備暗算偷襲的少女也恰在此時轉過身來,將綠袍英勇無畏,抓住鳥羽,後又為其所傷的一幕看在了眼中。
心中不由得頓生感動之意,來人素不相識,竟然也能如此捨身。
那被救少女,看去只有十七八歲,身著一襲青色雲裳的少女,只滿頭青絲用一玉簪別住,餘者上下,皆無環飾。
素面玉容,不施粉黛,身姿曼妙,宛若無骨,雖然看似瘦弱,偏又玉潤珠圓。
尤其此際神情,更是楚楚動人,令人躍生憐愛之意。
少女臉上帶著七分歉意,二分傷感,還有一絲說不出地情意,怯生生的問道:“道友可曾受傷。”聲音宛若風鈴飄過,空靈卻又帶起一絲絲說不出來的寂寥,或許嘆的便是從來無人附和相隨。
看著她地雙眸,清輝靈動,但卻與誰似乎都有著一層距離,宛若天上的星辰,人人可見,卻又無人可及。
心中一顫,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油然而生。嘆息,憐愛,還是說或者看她就好似見到了往昔的自己,不
也不想明白。
或許自己本就不應該上前來演這出戏:雙眸子,綠袍心中已然是有些後悔莫及的感覺。
最近心神極易牽引,而且老是會想起一些莫名之事,修行到綠袍這種境界本不應出現這種凡俗之情,莫非是自己雀佔鳩巢的遺患,還是天機引動,開始想要對付自己這個準備逆天反命之人。
此刻竟然會對於一個初見第一眼之人,產生了一絲絲地憐愛,甚至於一些莫名地情愫在裡面。
綠袍地理智告訴自己,應該早日離去,但是此刻事已至此,實在不甘心半途而廢,只得繼續裝扮下去,強自按耐住心神。
故意把手掩於身後,強顏笑道:“在下無事,有勞仙子擔憂了。”
“道友莫要隱瞞,有傷還是及時醫治為好。”如百靈鳥般清脆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說話地正是另一位少女,長得一張娃娃臉,未語先笑顏。
崔五姑也自飛身前來,問清緣由,忙取出一粒靈丹。說是能夠治癒傷患,綠袍便也不再推託,接過靈丹服下。
耿鯤早已看看勢頭不對,又來綠袍這麼一個能夠。似乎法力頗高,自己靈羽竟然也沒能令其重傷。
於是乾脆風緊,扯乎!
四人相互交談之間,綠袍才知道那柔柔弱弱的姑娘。
名叫管青衣,另外一位娃娃臉的則是陳文璣,俱是這天蓬山絕頂之上靈嶠仙府內的第二代弟子。
今日偶然遊戲,撥雲下視。發現耿鯤在此取雷澤神砂。此寶乃丙火真精凝成,每七百九十年由這山火口內湧出一次,宮中原有。
本可不去睬他。只因二女見耿心貪驕橫。目中無人。意欲窮探火源,竭澤而漁。
恐他毀損本山奇景。洩了地肺靈氣,幾位師傅又都在練丹,一時情急,下來阻止,不料法力有限,諸多寶物也未曾帶於身上,反被困住。
幸虧崔五姑仗義相助,說這二人又自拜謝一番。
崔五姑至此方才知曉,自己先前所收的火柱,竟然就是純陽至寶雷澤神砂,心中也是一陣歡喜。
這時陳文璣又自笑問道:“不知五姑前來此處,可是有何要事。”臉上雖然笑意盈盈,心中著實有些疑惑。
要知道這天蓬山地居極海窮邊,中隔十萬裡流沙落漈,高几上接靈空天界。
自頂萬四千丈以下,山陽滿是火山,終歲煙霧瀰漫,烈焰飛揚,熔石流金,炎威如熾,人不能近。
山陰又是亙古不消的萬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風四起,兩面都是寸草不生。
要越過這些寒冰烈火之區,上升三萬七千丈,衝過七層雲帶,始能漸入佳境,到那四季長春,美景無邊的仙山勝地。
本門宗府便建在天蓬山的絕頂,而且掌教真人仙山清修,素來不喜外人煩擾,除偶有兩位同輩地仙和靈空仙界中的昔年同道金仙拜訪外,因有仙法妙用掩飾,休說深入仙府,就運玄功推算,也算不出底細。
陳文璣見這二人俱都好似知曉一些個本門根底,聽自己言及來歷竟然也不驚訝,雖然看其來勢都是正道中人,不會有什麼不良意圖,但心中卻不免有些好奇,故此才有一問。
崔五姑苦笑道:“貧道乃是受極樂真人指點方才知曉此處尚有一前輩在此開宗立派,特地前來求取一枚宮中特產藍田玉實。”
原來那日告別大荒山枯竹老人處後,崔五姑本來帶著丈夫凌渾地元神便準備送其前去轉世。
剛行到半路,突然接到極樂真人的飛柬傳書,說凌渾如果不願轉世,願助其恢復法力,凝鍊元神之體。
崔五姑本來一初就想去極樂真人處尋求幫助,無奈凌渾說真人長年閉關,一年之中沒有幾日空閒,恐怕去了也是白去,這才作罷。
沒想到極樂真人正巧行功已畢,無意中知曉凌渾有此大難,想及他也是因為自己一時勸說方才出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故此特傳來書信。
這樣一來,凌渾自也不願轉世,否則綠袍當日青螺宮之賜,卻要等到何時年月方能